孫怡在一旁聽著,心裡也泛起了嘀咕:“師父,您的意思是,這條短信是彆人用王希元的手機發的?目的是讓大家以為他躲債跑路了?”
“可能性很大。”許長生點了點頭,他站起身,走到白板前,在“王希元”的名字旁邊畫了個問號。
“但這個人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果王希元沒躲債,那他現在在哪裡?
是活著還是死了?”
一連串的疑問在他腦子裡盤旋,他沉思片刻,突然轉身對孫怡說:“孫怡,立刻調取王希元名下所有的銀行卡資金流水,包括他常用的和不常用的,不管是儲蓄卡還是信用卡,都要查!”
孫怡不敢耽擱,立刻拿著王希元的身份證號碼,去聯係銀聯公司和各大銀行。
兩個多小時後,她把王希元名下五張銀行卡的流水記錄全部拿到了手。
許長生還在辦公室裡等著,看到孫怡進來,他立刻放下手裡的案卷,接過流水記錄,坐在椅子上仔細翻看。
燈光下,許長生的眼神專注,手指在流水記錄上一行行劃過。
前幾張卡的流水都很正常:2020年1月29日之前,有在超市買日用品的小額支出,有給養雞場買飼料、設備的大額轉賬,還有給工人發工資的記錄,每一筆都清晰明了,符合王希元當時的生活和經營狀況。
可從2020年1月29日之後,所有卡的流水突然中斷了。沒有任何支出,沒有任何收入,但每張卡裡都還剩著錢,最少的一張有三千二百多,最多的一張有五萬六千多。
“這太反常了。”許長生的手指停在流水記錄的最後一行,眼神裡充滿了疑惑,“就算王希元真的畏罪潛逃,或者躲債跑路,他在外麵生活也需要花錢。
就算他不用銀行卡取現,也會用微信或支付寶消費,可他的銀行卡裡有錢卻一分不動,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他把短信記錄和銀行卡流水放在一起,腦子裡的線索像是被一根線串聯起來:
王希元消失前,有人用他的手機群發奇怪的短信,稱呼混亂,不符合他的性格;
他的銀行卡從2020年1月29日之後就沒再使用過,卡裡的錢一分沒動;
還有他的養雞場被隨意丟棄,剛噴漆的桑塔納也不去取……
這些看似無關的細節,漸漸指向了一個讓許長生心驚的可能性。
他抬起頭,臉色變得凝重起來,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孫怡,你有沒有想過,王希元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
孫怡愣住了,眼睛一下子睜大了:“師父,您……您的意思是,王希元被人殺了?那條短信是凶手發的,目的是偽造他躲債跑路的假象,掩蓋他遇害的事實?”
“很有可能。”許長生點了點頭,他站起身,走到白板前,在“王希元”的名字旁邊寫下“可能已遇害”五個字,然後用紅筆圈了起來。
“凶手殺了王希元後,用他的手機群發短信,讓所有人都以為他躲債跑路了,這樣一來能防止警察介入調查。
二來就算警察最後介入調查,也至少拖延了時間。
如果是這種情況,那麼王希元的銀行卡沒被使用,養雞場和車被輕易丟棄,也能解釋得通了——因為他已經用不上這些東西了。”
說到這裡,許長生的目光落在白板上“韓寶山”的名字上,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如果王希元真的遇害了,那凶手最有可能是誰?”
許長生的話音剛落,孫怡幾乎是立刻接話:“師父,要是王希元真被人殺了,最大的嫌疑人肯定是韓寶山!”
她往前湊了湊,眼神裡帶著篤定,“他們倆就是靠錢維係的臨時關係,這種關係最脆,稍微有點矛盾就可能翻臉。”
許長生指尖在桌麵上輕輕點了點,示意她繼續說:“說說你的理由,再推演一下可能的場景。”
“您想啊,”孫怡走到白板前,拿起筆在“韓寶山”和“王希元”之間畫了條線,“1月24號那天,韓寶山殺了韓本立,然後叫上王希元一起拋屍。
拋完屍之後,肯定會涉及到傭金的事。王希元之前承諾給10萬,說不定當時沒給全,或者壓根就沒給。”
她頓了頓,繼續推演:“要麼就是韓寶山事後越想越氣——王希元讓他們兄弟倆自相殘殺,自己坐收漁利,換誰都得恨。
而且韓寶山手上已經沾了一條人命,多一條也不怕。於是他趁著王希元不注意,比如幫著收拾拋屍工具的時候,突然下手把王希元也殺了,既能滅口,又能拿到剩下的錢,一舉兩得。”
許長生沒說話,隻是眉頭微蹙。
過了幾秒,他突然問:“那你解釋一下,韓寶山為什麼要拿王希元的手機群發那條‘兄弟’短信?”
孫怡愣了一下,低頭琢磨了片刻,很快有了思路:“應該是為了欲蓋彌彰!您忘了,韓寶山和韓本立來找王希元的時候,養雞場的工人、附近的村民都見過他們。
要是王希元突然失蹤,村民們肯定會報警,警方一查通話記錄,一問工人,很快就能找到他韓寶山。”
她眼神亮了亮,繼續說:“但如果讓‘王希元’自己發消息說去躲債了,大家就不會多想,更不會報警。韓寶山就能從容逃回天津,安全地生活下去。
當然,他發那條消息統稱兄弟,不合輩分,會留下疑點的事,他可能根本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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