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根鐵棍,聽許長生這麼說,原本平靜的張本嶺突然情緒爆發了:“這個不要臉的婊子,勾引男人不說,竟然還出賣丈夫!下輩子我絕對不會再放過她!”
張本嶺漲紅了臉:“那個王希元,他先害我!他勾引我老婆,還雇人殺我!我憑什麼不能反擊?”
這句話一出口,審訊室裡瞬間安靜下來。
許長生看著他,眼神裡沒有驚訝,隻有平靜:“所以,你承認殺了王希元?”
張本嶺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他頹然地用雙手捂著臉,沉默了很久,終於開口,聲音沙啞:“是,我殺了他。他毀了我的家,還想殺我,我沒彆的選擇。”
“說說具體過程。”許長生回到座位上,示意他繼續。
“第一次被跟蹤,我沒在意,以為是巧合。第二次看到那輛車又跟著我,我就起了疑心。”
張本嶺的聲音帶著疲憊,“我悄悄記下了車牌號和車的樣子。第三次,我就在他們回去的時候遠遠跟上了他們,最後發現他們居然去見了王希元。
這個王希元和我妻子的關係我早有點感覺,但沒什麼證據。現在他居然雇了兩個人來害我,我我平日裡跟他無冤無仇,我就更加確信了他和我妻子有奸情。
於是我回家問趙宏霞,她一開始不承認,直到我發狠,她才哭著說了實話。”
他頓了頓,眼神裡閃過一絲狠厲:“我當時恨不得立刻殺了他們,但我知道不能衝動。我跟趙宏霞說,隻要她跟王希元斷了聯係,我就當沒發生過。
其實我是騙她的,心裡早就想好要殺王希元了——他對我起了殺心,我怎麼能坐以待斃?我決定立刻還擊。”
“1月29號那天,我讓趙宏霞去城裡買東西,然後讓一個村裡的小孩給王希元遞了個消息,騙他說趙宏霞讓他去她家找她。”
張本嶺陰惻惻地回憶著當時的場景,“王希元來了之後,看到家裡隻有我,就想走。我跟他說,趙宏霞馬上回來,讓他坐會兒等一等。他雖然有些不安,但還是坐在了沙發上等。”
“然後你就動手了?”許長生問。
“是。”張本嶺點頭,“我早已把車上用來防身的那根鐵棍藏在身後。然後悄悄繞到他身後,趁他不注意,對著他的頭狠狠砸了下去。他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在了沙發上,血濺得到處都是。”
“之後呢?你怎麼處理的屍體?”
“我早就想好了處理辦法。”張本嶺的聲音沒有絲毫波瀾,“我知道方奎早就死了,他就一個兒子方立軍,貪財好糊弄。
我把王希元的屍體裝進靈車後備箱,用方奎以前的那張死亡證明偽造了一份新的‘方奎’的死亡證明,然後把他拉去火化了。”
“你一開始沒告訴方立軍真相?”
“沒說。”張本嶺冷笑,“要是警察不查,我永遠不會告訴他真相——多一個人知道,多一份風險。”
“那後來為什麼又告訴他?”
“因為你們來調查王希元失蹤的事了。”張本嶺的眼神暗了下來,“你們去我家調查,又去殯儀館查火化記錄,我怕你們會打電話給方立軍確認後麵那個‘方奎’的身份。
於是我就找他,讓他承認1月30日火化的那具屍體是他父親方奎,代價當然是答應給他兩萬塊。
本來我以為這事就過去了,卻沒想到他貪得無厭,昨天又來找我要錢,還威脅我說要揭發,結果被你們抓了。”
許長生看著張本嶺,心裡五味雜陳。
這個沉默寡言的殯葬從業者,用最冷靜的方式策劃了一場殺人與毀屍,卻最終因為一個‘同夥’方立軍的貪財和警方的追查,暴露了罪行。
“張本嶺,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許長生最後問。
張本嶺搖了搖頭,閉上眼睛:“沒什麼了,該說的都說了。是我殺了王希元,我認了。”
審訊結束時,窗外的天已經黑了。許長生拿著兩份供述筆錄,走出審訊室。
走廊裡的風吹在臉上,帶著幾分涼意,卻讓他緊繃了一段時間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從機井裡發現韓本立的屍體,到鎖定王希元,到抓住韓寶山,再到發現王希元失蹤,最後查清張本嶺反殺並毀屍王希元——這起錯綜複雜的案件,終於在這一刻真相大白。
韓本立、韓寶山、王希元、張本嶺,還有那些被牽扯進來的人,這場因情、因恨、因貪念引發的悲劇,終於有了一個清清楚楚的大結局。
本故事完)
注:這個故事就是號稱中國十大疑案第一的“煙鎖殯儀館”,確實是挺有戲劇性的,也挺燒腦的。本身這案子自帶反殺和反轉,所以總體的故事情節我改編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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