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嶺荒山的晨霧裹著鬆針的苦香漫過夜陵的膝蓋,她盯著石碑上“軍事禁區”四個被露水洇開的紅字,喉結動了動。
係統在視網膜上投出淡藍色的倒計時,55959的數字隨著她的呼吸微微跳動——這是她給自己設的第二個計時器,第一個,是從橋洞出發時在心裡掐的秒表。
山風卷起她迷彩服的衣角,露出改裝過的綁帶軍靴。
鞋底六顆防滑釘在岩石上蹭出細碎火星,像前世執行滲透任務前,隊友用軍刀敲擊彈殼的聲音。
她摸了摸左胸的木雕五角星,那是小豆子用撿來的邊角料雕的,粗糙的紋路硌得皮膚發疼——這疼很好,能讓她記住,現在不是在戰場,是在“考試”。
踏入林區的瞬間,耳後傳來蜂鳴聲。
極輕,像夏日蚊蠅擦過耳畔,但夜陵的瞳孔縮了縮——這是微型監聽器的激活音。
她垂眸盯著腳邊橫陳的枯枝,突然踉蹌半步,枯枝在腳下發出“哢”的脆響。
監控屏前,技術員手指在鍵盤上頓住:“目標行動軌跡出現波動,心率上升至105。”
“假的。”陸昭陽倚在指揮車後窗,拇指摩挲著戰術手套的指節,“她踩斷樹枝前,膝蓋彎曲角度是標準的緩衝姿勢。”他話音未落,夜陵的身影已消失在灌木後,監控畫麵裡隻餘下晃動的葉影。
技術員湊近屏幕:“地麵足跡……被泥塊遮蓋了?”
“有意思。”陸昭陽勾了勾嘴角,目光掃過牆上掛著的“烈風”選拔守則——往年測試者要麼慌不擇路,要麼刻意隱藏行蹤,可這姑娘……他敲了敲桌麵,“調紅外熱成像。”
熱成像屏剛亮起,技術員倒抽一口冷氣:“三個熱源!東南、西北、正前方各有一個移動目標。”陸昭陽眯眼盯著重疊的光斑,突然笑出聲:“用舊收音機零件做的信號乾擾貼片,對吧?”他想起陳警官信裡提過的“橋洞改造王”,“這丫頭把我們當敵後偵察兵耍呢。”
第七公裡的陡坡裹著濕滑的苔蘚,夜陵的軍靴釘在泥裡摳出深痕。
係統紅光在視網膜上炸開:【前方50米,壓力感應陷阱,觸發後釋放煙霧彈。】她蹲下身,枯枝撥弄腐葉的動作頓住——一根細如發絲的尼龍線在晨霧裡泛著冷光,連接著石縫中半露的圓柱裝置。
“測試規避能力?”她扯了扯嘴角,指腹蹭過戰術背包的搭扣。
前世在雨林執行任務時,毒販用這種陷阱抓過偵察兵,當時她背的是裝著炸藥的背包。
現在……她猛地甩動背包,軍用級彆的帆布包擦著陷阱區砸向樹乾,借力騰起的瞬間,泥點濺上她的護目鏡。
指揮車內,教官猛地拍了下桌子:“這動作!是戰術翻滾接借力越障,特種部隊三階訓練內容!”他扭頭看向陸昭陽,“隊長,這姑娘絕對有前科——”
“前科?”陸昭陽盯著慢放的監控畫麵,夜陵落地時脊椎繃成直線,卸力的弧度精準得像用圓規畫的,“三年前邊境反恐行動,有個代號‘夜梟’的單兵,也這麼翻過雷區。”他手指叩了叩桌麵,“繼續看。”
正午的日頭穿透雲層時,夜陵站在廢棄哨所的斷牆前。
地上的泥印還帶著濕氣,半包軍用口糧的包裝紙在風裡打旋——“烈風”專用的高能壓縮餅乾,防潮袋上印著特供編號。
她蹲下身,指甲在牆縫裡快速刻下三短兩長的劃痕——這是前世特工組織的安全暗號,隻有自己人能看懂。
“有人提前進來了。”她捏起包裝紙,對著太陽晃了晃。
遠處山頭上,小豆子舉著望遠鏡的手頓住,鏡片閃過一道白光——那是他設的“假ip跳轉程序”啟動的信號。
橋洞裡的舊電腦發出輕響,屏幕上的數據流突然扭曲成亂碼,而東嶺荒山的監控端,技術員正撓頭:“目標信號源……消失了?”
最後一公裡的暴雨來得毫無征兆。
豆大的雨點砸在夜陵後頸,係統提示在視網膜上跳動:【體能消耗78,建議維持配速。】她卻咬碎嘴裡的壓縮餅乾,小腿肌肉繃緊——前世在極寒地區追捕毒梟時,她跑過更爛的路,那時懷裡還抱著重傷的隊友。
“4小時18分。”衝過終點線的瞬間,計時器的電子音混著雨聲炸響。
夜陵沒停步,反而轉身望向監控塔的方向。
雨水順著她的下巴往下淌,她舉起右手,三指並攏,緩緩劃過眉峰——這是特工界“獵手歸巢”的隱秘禮,前世每次完成任務,她都會對指揮部做這個動作。
指揮車內,陸昭陽“騰”地站起,額頭抵著玻璃。
監控畫麵裡,夜陵濕透的迷彩服貼在身上,背影卻挺得像根標槍。
係統自動彈出的評級框裡,s級的紅色字樣刺得他眼睛發疼:“異常高危……”他摸出手機,指尖懸在撥號鍵上,又放下。
暴雨模糊了視線,夜陵走入雨幕時,聽見身後傳來車輛引擎聲。
她摸了摸左胸的木雕五角星,嘴角翹了翹——該來的審查,總不會遲到。
當她跟著兩名荷槍實彈的士兵走進軍區臨時審查室時,鐵椅的涼意透過褲腿滲進來。
對麵三張桌子後,三個穿著作訓服的考官正翻看著一遝資料。
最中間的老教官推了推眼鏡,資料紙頁發出“唰”的輕響:“夜陵是吧?說說,你鞋底的防滑釘,誰教你改裝的?”
夜陵望著他肩章上的兩杠三星,笑了:“教官,您該問的是……我通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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