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未被人叫過“媽媽”。
她不是誰的女兒,不是誰的妻子,甚至不覺得自己是個“人”——在成為“夜陵”之前,她隻是組織編號07,一具會呼吸的武器。
可現在,有個孩子,在夢裡認她為母。
她緩緩將護腕套上左臂,遮住了那道傷疤。
沒有再摘下。
夜深。
醫療艙恢複寂靜,隻有監測儀的滴聲依舊。
夜陵閉著眼,呼吸平穩,像是睡著了。
可她的瞳孔在黑暗中緩緩睜開,映著艙頂微弱的夜視燈,泛著冷銀色的光。
她輕輕拔掉監測貼片,動作輕得像一片落葉落地。
然後,她起身,赤腳踩在冰涼的金屬地板上,悄無聲息地推開門。
走廊空無一人。
她的夜視能力早已超越常人極限,能在完全黑暗中看清每一粒塵埃的軌跡。
她朝著艦體中部的軍官艙走去。
目標明確。
陸昭陽的艙室。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去。
或許是想確認他還活著。
或許是想弄明白,為什麼那個在夢裡喊“彆死”的人,會是她。
又或許——
她隻是不想再做一個,隻能被守護的人。
走廊儘頭,艙門靜立。
她站在門外,手指懸在門鈴上方,卻沒有按下。
而是緩緩貼近門縫,屏息。
裡麵,傳來極輕的金屬摩擦聲。
像刀刃,劃過皮膚。
夜陵站在艙門外,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夜視視野裡的一切都染上幽藍冷光。
她看見門縫下透出的一線微光,聽見那細微到幾乎不存在的金屬刮擦聲——像是刀鋒在皮膚上試探,又像心跳被放慢一百倍的節奏。
她沒再猶豫。
一腳踹開艙門,氣流炸開的瞬間,她已閃身而入,動作快得連監控都隻能捕捉到一道殘影。
下一秒,陸昭陽手中那柄戰術匕首騰空飛出,“哐”地釘入對麵艙壁,刃身顫動不止。
“你是不是腦子壞了?”她聲音壓得極低,卻像雷暴前的悶響,“用自殘測信號?你當你是係統外掛?”
陸昭陽坐在床沿,左臂裸露,一道新鮮的淺痕正緩緩滲出血珠。
他沒躲,也沒辯解,隻是抬眼看向她——那雙總是盛著陽光的眼睛,此刻布滿血絲,深得像塌陷的星空。
然後,他笑了。
笑得近乎釋然,帶著七天七夜未眠的疲憊與執拗。
“可它動了。”他舉起手腕,那個與她體內主終端同步的“命運同調”副環正泛著微弱的金光,震顫未停,“你還在。”
夜陵呼吸一滯。
她當然知道那裝置的設計原理:隻有當綁定者生命體征出現波動,且情感共鳴值達到閾值時,才會觸發反饋。
理論上,她昏迷期間,這玩意兒該是死寂一片。
可它響了。
不止一次。
她在係統日誌裡看過數據——每夜淩晨三點十七分,副環都會突兀震顫,持續三秒,恰好對應她腦波出現短暫複蘇的節點。
而每一次,都是他在劃傷自己。
“你瘋了。”她咬牙,一拳砸向艙壁。
金屬發出沉悶巨響,凹陷下去,拳麵擦破的皮膚滲出血絲,她卻感覺不到痛。
隻覺得胸口堵著一團火,燒得她想毀掉什麼,又怕毀掉眼前這個人。
“下次再試,我親手把你關進禁閉室,上鐐銬,封權限,讓你連刀都摸不到。”她轉身就走,聲音冷得能結出霜來。
可就在她抬腳的刹那,背後傳來腳步聲。
沒有攻擊性,也沒有阻攔動作,隻有一雙手,輕輕環住她的腰,力道收得極緊,卻又小心翼翼,仿佛懷裡的是易碎的幻覺。
“七天。”陸昭陽把臉埋在她肩後,聲音啞得不成調,“我夢了三十六次你死在我懷裡……一次比一次真。我不敢睡太久,怕醒不來,更怕你不在。”
夜陵僵在原地。
她不是沒聽過死亡威脅,不是沒經曆過離彆。
可從來沒有人,為了確認她還活著,願意一遍遍割開自己的血肉。
她忽然抬手,反手扣住他還在流血的手腕。
指尖在空中一劃,視網膜上彈出半透明係統界麵——【命運同調·情感錨點激活】。
“警告:雙向認證將開啟痛覺緩衝共享,情緒波動增幅150,不可逆。”
她沒猶豫,指尖重重一點。
“確認。”
暗紅色的脈衝波瞬間轉為暖金色漣漪,沿著神經鏈路擴散。
係統提示浮現:【情感錨點完成雙向認證——可在10米內共享痛覺緩衝,代價為雙方情緒波動將相互放大。】
她低頭,看著兩人交疊的手,輕聲道:“下次……彆再用受傷來確認我還在。”
話音落下,艙內重歸寂靜。
唯有那枚副環,靜靜閃爍著溫潤的金光,像一顆終於找回節律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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