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嗎?]
[來了,剛到一號連接橋,已經能看見空中花園的輪廓了。]
[嗯,我在a1停車場入口等你。]
通訊切斷,沈兆玉擰動車把,重型機車的引擎在跨海大橋上爆發出沉悶的轟鳴。
碾過橋麵,帶起的風裹挾著鹹濕的海味,吹得他額前碎發翻飛。
“耶!”柳夢璃張開雙臂。
從遠處看,三座連接橋如同銀色絲帶從大陸延伸過去,將這座在海麵的空中花園與自己相連。
整座島都是空中花園的範圍,草木沿著人工堆砌的丘陵鋪展,而最醒目的,是位於中央的那座建築——外觀複刻了中世紀歌劇院的圓頂與尖塔,石材在陽光下泛著冷白的光,此刻正有稀疏的人影從正門進進出出。
機車慢慢滑入a1停車場,沈兆玉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入口處的白千詩。她穿著一條簡潔的白色連衣裙,裙擺隨著海風輕輕擺動,身姿挺拔。
“小夢,下來吧。”沈兆玉戴著的頭盔消失,回頭看著意猶未儘的柳夢璃。
“好~”在沈兆玉停好後她動作乾脆的下了車,戴著的頭盔也在沈兆玉下車後,隨著機車一起消失。
路過的人看著等待的白千詩,忍不住頻頻回頭,甚至有幾個低聲議論:“這不是白千詩嗎?氣質也太好了。”
還有幾人大著膽子去要了簽名,白千詩直接拒絕了。
沈兆玉向著白千詩走去,白千詩也看見了他,臉上漾開笑意,抬手朝他揮了揮。
等他走到麵前,她從身側那個裝著禮服的長袋裡抽出一張燙金門票,遞了過來:“給你。”
門票邊緣鑲著細碎的銀線,正麵印著歌劇院的浮雕。沈兆玉捏著票角,指尖能摸到紙張的厚重:“這很難拿到吧。”
“嗯……確實不太容易。”白千詩垂眸想了想,如實道,“這是我去拖關係才拿到的。”
“謝了。”沈兆玉把門票揣進兜裡,語氣裡帶著點無奈,“明明是我欠你人情,反倒讓你費心準備這些。”
旁邊有人看過來,目光在兩人身上打量,有人拍下照片,有人識趣地移開視線乾自己的事情。
這對站在一起的年輕男女,一個身形挺拔,眉眼銳利;一個溫婉優雅,氣質出眾,像幅自帶柔光的畫,誰也不想上前打擾。
“好啦,比賽快開始了,還在這兒調琴呢。”謝毋的聲音打破了寧靜,他和柳夢璃、柳鏡昭走了過來。
白千詩的臉頰瞬間染上紅暈,下意識地低下了頭,手指卻輕輕抓住了沈兆玉的袖口。
柳夢璃湊到她身邊,挑著眉調侃地看了她一眼:“哎呀呀~臉怎麼這麼紅啊~”
柳鏡昭則抬腕看了下表,語氣催促:“還有十五分鐘開場,我們快進去吧。”
白千詩和眾人分離。
沈兆玉幾人穿過人群走進歌劇院,內部的穹頂繪著繁複的壁畫,水晶吊燈折射出暖黃的光。
沈兆玉跟著幾人走到貴賓席坐下,剛想跟白千詩說句話,左邊的座位突然傳來“哢哧”一聲。
他轉頭,看見沈靈玉正窩在座位裡,手裡捧著一桶爆米花,嘴裡塞得鼓鼓囊囊:“喲,來得挺準時。”
“靈。”沈兆玉習慣性地想用精神交流。
沈靈玉看了他一眼,嚼著爆米花含糊道:“我們現在處於‘時墟’狀態,直接說就行。”她頓了頓,語氣隨意還帶點惡劣的笑容地說道,“哥哥~你是真放鬆下來了,你看看周圍全是‘墟燼靈’哦~”
“而且你猜怎麼著,這裡還有一隻四星級哦~”
沈兆玉眼神瞬間嚴肅起來:“四星?”
“對呢。”沈靈玉舔了舔手指上的糖霜,語氣漫不經心,“而且你現在看到的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它的子嗣。”
“有沒有解決辦法?”沈兆玉的指尖已經無意識地攥緊。
“有啊,”沈靈玉攤攤手,“殺了母體就行。”
————
某處。
對講機裡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開始吧!”
“收到。”黑暗中,一道黑影按下了機器開關。
“嗡——”
這個聲音的頻率似有什麼魔力一樣,讓蜂後從沉睡中蘇醒。
下一秒,一對巨大的複眼從陰影裡顯現,原本呈琥珀色的瞳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猩紅,然後下達了獵殺的命令。
————
沈兆玉猛地轉頭看向觀眾席中的人群,某些人的身體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場上的人群突然開始騷動。那些剛才還在低聲交談、翻看節目單的人,眼神瞬間變得空洞,身體不自然地抽搐著,喉嚨裡發出類似蜂鳴的“嗡嗡”聲。
“糟了!”沈兆玉猛地站起身。
幾乎就在同時,鋼琴聲突兀地響起,旋律急促而詭異,台上演奏的人也越來越不對勁。
隨著琴聲,那些被控製的人像是接收到了指令,身體表麵的皮膚開始裂開,露出底下覆蓋著黃黑條紋的甲殼。
他們的手臂表皮被撕裂,鋒利的螯肢從裡麵出現,原本的人皮被迅速褪去、撕裂,顯露出蜂群的真身——半米高的軀體,振翅時發出刺耳的嗡鳴,複眼猩紅地掃視著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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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不知是誰發出了指令,密密麻麻的兵蜂朝著周圍正常的人類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