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的議論聲像黏在鞋底的口香糖，甩都甩不掉。
沈兆玉走在最前麵，校服袖口被他攥得發皺。周圍掠過的學生要麼低著頭偷瞄，要麼乾脆停下腳步，竊竊私語裡總夾雜著那個讓他耳根發燙的稱呼——
“看，風暴的君王在前麵！”
“真的是他！昨天那一戰的視頻我刷到了，赤手空拳的時候，帥到我截圖當壁紙！”
“他的上限到底在哪兒啊……”
身後突然傳來輕笑聲，是柳夢璃湊到沈兆玉的耳邊嘀咕：“哎呀～風暴的君王，你的耳朵好紅啊。”
白千詩沒忍住彎了彎唇角，剛想開口，斜後方突然傳來拔高的呼喊：“喂，風暴的君主看這裡——”
沈兆玉和白千詩腳步一頓，回頭一看果然是宋瑤。
人工湖中央的亭子裡，宋瑤坐在欄杆上，長槍斜靠在亭柱上，語氣裡滿是不平衡：“所以你真駕馭住風暴之錨了？我不明白！我一個用槍的它不選，憑什麼偏偏挑你這個舞劍的？”
她越說越氣，又覺得可能是器靈偏好，小聲嘟囔，“切…裡麵一定是個女器靈，看臉選的……”
“咳咳，”謝千詩輕咳兩聲打圓場，拍了拍宋瑤的背，“姐姐彆難過，以後肯定還有更好的機會。”
宋瑤哼了聲，沒再說話，算是默認了這個安慰。
校長辦公室的木門帶著檀香，蔣院長坐在紅木辦公桌後，手裡攥著枚玉牌。
看到他們進來後，又看了一眼宋瑤：“所以全部人都到齊了？嗯……宋瑤同學也一起來了正好，根據你上次任務裡的優秀表現，校方決定額外給你一次進入雲深古樓的機會。”
他說著，從抽屜裡拿出七枚流光溢彩的令牌，一一遞過去：“你們的份，我也早準備好了。”
雲深古樓遠看像嵌在山坳裡的墨玉，通體縈繞著淡紫星輝，流轉間像有太古星河在其上緩緩淌過。沈兆玉剛走近，就注意到樓體周圍隱現的法陣紋路，細密如蛛網，而夏彌也同步停下腳步，眼神掃過虛空，顯然也看了個真切。
“這裡的能量場好奇怪……”柳夢璃蹙著眉，伸手想觸碰空氣，卻什麼也沒摸到。
柳鏡昭盯著古樓底座，指尖無意識地在空中虛劃：“有法陣，但氣息被完全隱匿了，隻能看到一點點痕跡……”
其他人還在議論，沈兆玉已經率先踏進了古樓。剛落腳，大家就從自己的身邊消失了，踏上台階感受到一股溫潤的力量順著腳底湧上來——台階上刻滿了上古聚靈咒文，一階一紋，踩上去像踩在流動的元氣裡。每登一層，天地間的元氣便如潮汐般倒灌而來，在走廊裡凝成可見的晶光流瀑，觸手可及。
“能量真是濃鬱啊……”他忍不住感歎，目光掃過沿途的雕梁畫棟，每一處都透著古樸的靈力波動。
直到登頂，沈兆玉才被穹頂震撼住——那裡嵌著一座九星連珠陣，星辰紋路正緩緩轉動，引動著周天星力垂落。他站在陣中，能清晰感覺到靈力如細流鑽穴、如炎浪淬骨，正一點點淬煉著體魄。
“置身其中，每縷氣息吞吐都像在與古樓共鳴，能將天地本源納入己身……”他喃喃自語，越想越心驚，“哪怕資質平庸的人，在這兒閉關旬月，都能脫胎換骨，觸摸修行新境……這配置也太超標了吧！”
“那個……哥哥。”一個清脆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沈靈玉不知何時出現，手裡還憑空變出兩把搖椅，“我們之後的勢力要不要也做幾個這樣的修煉聖地？”
她把一把搖椅推到沈兆玉麵前，自己在躺在哥哥身上伸了個懶腰。
沈兆玉坐下，想了想：“這個是必須的。但…做幾個是不是太多了？一個就夠了。”
“嗯，我聽哥哥的。”沈靈玉乖乖點頭。
兩人躺在搖椅上晃了會兒，沈靈玉突然輕笑出聲：“他們還在下麵修煉呢，你看夏彌，吸收著能量居然還睡著了，還邊吸邊睡。”
她換了個姿勢，側躺著看向沈兆玉，語氣帶著點狡黠：“說起來～哥哥，喜歡靈嗎？”
“當然，”沈兆玉轉頭看她，眼神溫和，“你是我最愛的妹妹啊。”
“嗯！”沈靈玉瞬間笑彎了眼，在搖椅上高興地動來動去，連帶著搖椅都跟著吱呀搖晃。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傳來蜜蜂振翅的聲音，像是花蕊裡的花蜜終於被采儘，天地間的元氣流動漸漸平緩下來。
樓下傳來柳夢璃的聲音，帶著點抱怨：“兆玉，你好慢啊，小白都開始擔心你啦！”
“應該是又領悟了什麼吧。”柳鏡昭的聲音緊跟著傳來，沉穩依舊。
謝毋也幫腔：“多半是，這家夥可不能用一般常識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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