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帶著燒烤的煙火氣拂過，方淼指尖撚著串烤蝦的竹簽，聽沈兆玉說起建勢力的打算，忽然放下手裡的串，抬眼認真地看著他：“秋水閣在江南經營多年，人脈、地盤、資源都現成的。你若定在這邊，我能幫你省至少一半的功夫。”
沈兆玉剛咬下一口烤生蠔，聞言笑了笑：“多謝好意，不過選址的事，我還想跟靈玉再商量商量。”
方淼沒再堅持，隻是沉默地剝著皮皮蝦，半晌才忽然開口，聲音被晚風揉得輕了些：“明天我便會回到總部，你…不妨和我一起去秋水閣總部坐坐。”
她頓了頓，指尖捏著剝好的蝦肉停在半空，抬眼時，眼底映著大排檔的暖黃燈光，“……順便，再認真想想吧。”
“……唉，好吧。我會認真考慮的。”沈兆玉隻能妥協，“先從朋友開始吧。”
“朋友？”方淼重複了一遍，指尖的蝦肉被她輕輕放在沈兆玉盤子裡，“也好。”
她忽然笑了，那笑容比剛才在海邊坦然認輸時更柔和些，“那就先從朋友開始。”
老板送來了冰鎮的啤酒，方淼學著沈兆玉的樣子，擰開瓶蓋試著抿了一口。
酒液的苦澀帶著氣泡的刺激滑過喉嚨，她下意識地皺緊眉頭，臉頰瞬間泛起一層薄紅，像被晚風熏過似的。
“不好喝？”沈兆玉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
方淼連忙搖頭，又抿了一小口，這次卻沒忍住，輕輕“咳”了一聲，眼底蒙上點水汽。
她飛快地彆過臉，用袖子蹭了蹭嘴角，心裡卻有點慌，‘剛才皺眉的樣子是不是太孩子氣了？’
‘秋水閣的閣主應該是沉靜自持的才對，哪怕喝不慣酒，也該端著架子慢慢品，怎能像個小姑娘似的露怯。’
她偷偷瞥了眼沈兆玉，見他正低頭吃烤串，似乎沒在意，才悄悄鬆了口氣，指尖卻把啤酒罐捏得更緊了些。
再抬頭時，她已經恢複了那副清淡模樣，隻是耳尖的紅還沒褪去，像水墨畫裡不小心點上的一點朱砂。
————
沈兆玉回到家，開門時手指都有點發沉，“哢噠”聲落，他把包往玄關櫃上一放，就著客廳的餘光踢掉鞋子。
“總算能歇會兒了。”他嘟囔著走到浴室，擰開水龍頭接水洗臉，冰涼的水撲在臉上，才稍微驅散了些倦意。
換了睡衣出來，他徑直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下去，身體陷進熟悉的柔軟裡。
他側過身，把臉埋在枕頭裡，聞著上麵淡淡的洗衣液香味，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
“明天……得早點……”話沒說完，呼吸就漸漸平穩下來，沒多久就沉沉睡去了。
沈兆玉洗漱完畢，疲憊地躺到床上，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來到夢中，一片死寂的廢墟鋪天蓋地，殘垣斷壁在昏黃的光線中透著無儘的淒涼，這儼然是末世之景。
“這…這裡是哪兒？為什麼全是廢墟？”，他下意識地開始在這片廢墟中遊走，周圍彌漫著詭異的寂靜，偶爾傳來幾聲不明物體的碰撞聲，讓他心裡直發毛。
走著走著，他突然感受到一股異常強大的能量波動，仿佛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又好像近在咫尺。
順著這股波動，他來到一座城中。城中圍著一堆人，正對著一個身著暗金鎧甲的人憤怒地叫罵著。沈兆玉還沒來得及聽清那些話語，雙方就已經大打出手。
“冥淵蝕世！”那人一聲大喊，他的腳下，瞬間噴湧出來黑色的潮水，向著四周不斷擴散。
“嘭……”
強大的能量摧毀著眼前所有，光芒閃耀，周邊的廢墟瞬間遭受二次重創，碎塊四處飛濺。
就在這時，那個暗金鎧甲裡的人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注視，緩緩抬起頭，暗金色的黃金瞳看著他。
沈兆玉看清那張臉的瞬間，瞳孔猛地一縮——那竟然是自己！
“怎麼會……”沈兆玉在夢中驚慌地低語，想要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還沒等他理出一絲頭緒，整個人便從夢中驚醒過來。
他猛地坐起身，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這……這是什麼夢……太奇怪了……”他心有餘悸地自言自語，眼神還有些慌亂。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漸漸緩過神來，這時太陽緩緩升起陽光已經透過窗戶灑在床上。他看著明亮的光線，不禁苦笑：“還好隻是個夢，這夢也太荒誕了……”
“也該收拾收拾了……”
但夢中那副末世景象和看到自己身著暗金甲的場景，卻始終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讓他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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