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奈小姐,不上學嗎?”艾琳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她悄悄調整了一下呼吸,試圖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更自然些。候機廳的廣播正播放著航班信息,嘈雜的背景音也沒能掩蓋她的不自在。
“不用,我爺爺請好假了。”葉奈仰起小臉,白皙的臉頰上漾著純真的笑意,隨即豎起圓滾滾的大拇指,像是在給艾琳吃一顆定心丸。
她身上那件粉色的連衣裙在人群中格外顯眼,襯得她更像個需要被好好嗬護的瓷娃娃。
艾琳的目光落在葉奈的綠色長發上,又迅速移開。
進入候機廳內,她還是有些汗顏地感覺自己在拐兒童。尤其是當路過一對牽著孩子的年輕夫婦時,那對夫婦投來的疑惑目光,讓艾琳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輕咳一聲,故作鎮定地走到休息區,從包裡拿出一本時尚報遞給葉奈:“先看看這個,飛機很快就來了。”
葉奈乖巧地接過冊子,小腦袋立刻埋進了書頁裡,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忽閃著。
就在這時,一個沉穩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公爵,飛機到了。”
艾琳回頭,看到路易斯正站在不遠處。他身材保持得還算勻稱,隻是眼角的細紋和兩鬢隱約的灰白,泄露了歲月的痕跡。
他穿著熨帖的西裝,舉止間帶著長期身居高位的嚴謹與得體,此刻正微微欠身,向艾琳示意。
“好的,大家走吧!”艾琳迅速調整狀態,恢複了乾練的模樣,她抬手招呼著分散在候機廳各處的同伴,聲音清亮。隨後,她轉向路易斯,語氣溫和了些:“路易斯,走吧。”
路易斯微微頷首,做了個“請”的手勢,跟在艾琳身後,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四周,確保一行人的安全。
他的步伐不疾不徐,每一步都像是經過精確計算,既不會落下同伴,也不會顯得過於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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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在雲層中平穩航行。
葉奈趴在舷窗上,好奇地看著下方的雲海,時不時發出一聲驚歎。艾琳坐在她身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座椅的扶手。
她知道這次昆侖之行的任務有多艱巨,帶上葉奈讓她對這次的活動有點不看好,可看到小姑娘眼中純粹的好奇,她又覺得或許這趟旅程也並非隻有緊張的任務。
“葉奈,第一次來高海拔的地方,還習慣嗎?”沈兆玉端著兩杯溫水走過來,語氣裡滿是關切。
他身後有著宋瑤、柳夢璃和夏彌等人,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葉奈身上。葉奈還小,又是第一次離開熟悉的環境到這麼偏遠的地方,眾人難免擔心。
葉奈放下舷窗的遮光板,接過沈兆玉遞來的水杯,抿了一口,然後揚起小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大家放心吧,我也是閥界者。”話音剛落,她的掌心慢慢張開,一根淡綠色的藤蔓便從她掌心探了出來,在半空中靈活地扭動了幾下,像是在打招呼。
那藤蔓帶著清新的草木香氣,是典型的植物係閥界者能力。
看到這一幕,眾人懸著的心才算真正放下。宋瑤湊上前,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根藤蔓,驚喜地說:“看來可以勉強放心了。”
柳夢璃也笑著讚歎:“沒想到葉奈你竟然這麼小就是閥界者了,這下我們可多了個隊友呢。”
夏彌則拍了拍葉奈的肩膀,顯然是把葉奈說自己胸小的事忘了:“以後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儘管說!”
葉奈被大家的熱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藤蔓悄悄縮回了掌心,她紅著臉笑著說:“謝謝大家。”
沈兆玉看著眼前溫馨的一幕,嘴角也忍不住上揚。他清了清嗓子,開始規劃接下來的行程:“既然葉奈的狀態沒問題,那我們下了飛機就先去當地的酒店休整一下。”
那麼說到酒店,就不得不提到九龍;說到九龍,就又不得不提到曲了。
沈兆玉拿出手機,徑直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接通後,沈兆玉言簡意賅地說明了情況。電話那頭的曲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沉穩的聲音:“知道了,你們原地等待,我馬上安排人去接。”
“謝謝。”
掛了電話,沈兆玉回頭對眾人說:“好了,住宿問題解決了。”
然而,當他轉過身時,卻發現不知何時,眾人都已經聚集在他的背後,眼神裡充滿了好奇。宋瑤率先開口,語氣裡滿是疑惑:“沈兆玉,對麵是誰?竟然一下就解決了住宿問題。”她的目光在沈兆玉臉上來回打量,試圖從他的表情裡找到答案。
沈靈玉站在一旁,雙手抱胸,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顯然不想參與這場討論。葉奈則躲在沈靈玉身後,偷偷探出頭,好奇地張望著。
就在這時,柳夢璃突然興奮地跳了起來:“耶!解決啦!不管是誰,能這麼快安排好住宿,都太厲害了!”
夏彌也跟著點頭:“是啊是啊,這樣我們就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艾琳看著大家雀躍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好厲害,我還說直接進入昆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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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比賽在即,不過現在這樣也挺好,在開始前多玩一會兒,也不錯。她的目光掃過沈兆玉,眼神裡多了幾分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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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落地,眾人按照指示來到機場出口。沒過多久,一個穿著筆挺正裝的男人便快步走了過來。他戴著一副金絲雖然比賽在即,,麵容俊朗,舉止優雅。他徑直走到沈兆玉麵前,微微鞠躬:“是沈兆玉先生嗎?”
沈兆玉點頭:“是的。”
“我是曲大人安排來接您的。”男人語氣恭敬,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車已經在外麵等候了。”
眾人跟著男人來到停車場,一輛黑色的商務車早已停在那裡。上車後,車內的空間很寬敞,大家各自找位置坐下。
突然,沈兆玉注意到身邊的白千詩有些不對勁。
她雙眼無神,目光直直地盯著他,像是在發呆。沈兆玉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低聲問:“千詩,你怎麼了?一直盯著我。”他被白千詩看得有些毛毛的,那眼神太過空洞,不像平時的她。
白千詩像是被驚醒一般,猛地回過神,眼神逐漸恢複了往日的神采。她勉強笑了笑,聲音有些乾澀:“沒事,隻是在想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