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國際機場t3航站樓的候機大廳裡,春日的陽光透過整麵牆的弧形落地窗,斜斜切進室內,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麵投下一道道帶著玻璃紋路的長條光斑。
風從通風口溜出來,卷起沈兆玉行李箱滾輪劃過地麵的輕響,他剛拐過“國際出發”的指示牌。
就見不遠處的集合點旁,一抹藏青色身影正使勁衝他揮手——謝毋手裡晃著瓶冰可樂,瓶身凝的水珠順著指縫往下滴,隔著好幾米都能聽見他的大嗓門:“兆玉!這兒這兒!快過來!”
沈兆玉拖著行李箱走近,先瞥見謝毋腳邊的登山包,又抬眼看向旁邊。
柳鏡昭正踮著腳幫柳夢璃把雙肩包往行李架上層放,指尖剛碰到包帶,柳夢璃就趕緊伸手扶了扶,手裡攥著的有線耳機還繞著圈,見他過來便彎著眼睛點頭:“剛到呀?艾琳半小時前發了消息,說她們那隊第一站先飛美利堅了。”
“嗯,路上堵了會兒。”沈兆玉剛應下,身後就傳來一陣輕得像羽毛拂過的腳步聲。
回頭時,白千詩正提著個銀灰色的小巧登機箱走近,米白色連衣裙裙擺隨著步伐輕輕晃,襯得她眉眼間的溫婉更甚,隻輕輕喚了聲:“兆玉。”
她身邊的謝白沫抱著個洗得發白的帆布包,包口被裡麵塞得鼓鼓囊囊的書撐得變了形,手指緊張地扣著包帶。
見眾人目光掃過來,她耳尖先紅了,隻飛快地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聲音細得像蚊子哼:“大、大家好。”
“喲!這不是把赫爾墨斯公式給啃下來的大神嗎!”一個清脆得像剛剝開的橘子的聲音突然插進來,方青卿穿著件鵝黃色連帽衛衣,高馬尾甩得跟風似的,幾步就蹦到沈兆玉身邊。
又猛地轉向謝白沫,眼睛亮了亮,“你就是謝白沫吧?我超佩服你!那公式我對著草稿紙推導了三天,算到最後頭都快炸了,結果你倆居然直接把完整邏輯鏈給捋出來了!”
謝白沫被這股熱情嚇得愣了愣,趕緊擺手,臉頰泛起更深的紅暈:“你、你好,我叫謝白沫……但這個公式的主要推導思路是兆玉想的,我就是幫個忙,不算主要的。”
“嗨呀,你也很重要!”方青卿立馬接話,又突然轉向白千詩,語氣裡的雀躍絲毫不減,“我叫方青卿!秋水閣的!白千詩小姐,你在‘雲台音樂’的新歌《暮雪行》我循環了整整幾天!超好聽的!”
白千詩聞言彎了彎眼,眼尾的弧度輕柔:“謝謝,你喜歡就好,要是不介意,回頭我可以把它做成唱片發給你。”
正說著,兩道身影並肩從人群裡穿了過來。走在前頭的陸時穿件淺灰色休閒外套,袖口挽到小臂,笑容溫和得像春日的風,手裡幫妹妹陸淼提著個沉甸甸的黑色裝備箱,箱輪在地上拖出輕微的“咕嚕”聲。
跟在他身邊的陸淼則一身利落的黑色短款衝鋒衣,褲腳紮進馬丁靴裡,指尖無意識地轉著個拳頭大的藍色水球。
水球在她指間滾來滾去,連一滴水珠都沒漏出來,直到瞥見眾人看過來,水球“啵”地一聲炸成細碎的水花,濺在她手背上,惹得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嘿嘿笑了笑:“抱歉抱歉,沒控製好。”
緊隨其後的是個高個子身影,黑色緊身衣裹著挺拔的身形,肩背線條利落得像刀削,肌肉的輪廓在布料下若隱若現,全身散發著獨特的吸引力——是龐茵。
他手裡隻拎著個巴掌大的黑色小背包,步伐沉得像塊浸了水的鐵,每一步踩在地上都穩得沒聲息。
路過沈兆玉身邊時,他隻抬了抬眼,喉結滾了滾,短促地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全程沒說一個字。
謝毋湊到沈兆玉耳邊小聲嘀咕:“這就是傳說中純靠肉身打上國家隊的狠人。看著是夠冷的,話少得跟塊悶石頭似的。”
沈兆玉沒接話,隻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龐茵的背影——方才那點頭的瞬間,他似乎瞥見龐茵脖頸後側有一道極淡的銀色紋路,隻是太快,沒等看清就被衣領遮住了。
“人差不多齊了啊。”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孟相拄著根看起來像木頭實則是煉金材料的拐杖走過來,步伐輕快得完全不像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腰杆挺得比小夥子還直,身後跟著個穿深色西裝的中年男人,手裡攥著本皮質名冊,鼻梁上架著副金絲眼鏡。
“我是古都靈異局的文博。”中年男人先開口,聲音沉穩,目光掃過眾人時帶著股讓人安心的氣場,“這次跟孟教授、莫校長一起帶隊,隊裡的國內外事務協調都歸我管。”
話音剛落,人群後又走出個穿深灰色中山裝的老人,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正是帝都學院的莫言校長。
他目光淡淡掃過在場的人,語氣沒什麼波瀾,卻自帶威嚴:“既然人都到齊了,先做個自我介紹,互相認認臉,免得去了日本出岔子。”
孟相率先往前站了站,先把拐杖往地上頓了頓,發出“篤”的一聲,接著就咧開嘴笑,眼角的皺紋擠成一團,活脫脫一副“老頑童”模樣:“我先來我先來!孟相,帝都學院煉金係的教授,這兒大半的人肯定都認識我,沒錯,我就是煉金體係常照不滅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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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還衝夏彌眨了眨眼,又拍了拍胸脯,“這次隊裡的裝備維護歸我,放心,保準你們的家夥事兒比新的還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