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如法炮製,又卸下了第二根、第三根鐵鏈。
每卸下一根,井底那“咕嚕”聲就清晰一分,腥氣也更濃一分,周圍的空氣也更陰冷一分。
當最後一根鐵鏈被卸下時,井口幾乎被那冰寒的腥風籠罩。
井口再無束縛。有人迫不及待地放下水桶。
水桶沉入那墨綠色的井水,發出“噗通”的悶響。
拉上來時,桶裡的水果然是滿的,顏色卻比看著更深,近乎墨黑,那股腥氣直衝鼻腔。
“這水……真能喝嗎?”
有人猶豫了。
“檢測!先檢測!”
我連忙喊道,心裡也打起了鼓。
然而,沒等我們取水樣,怪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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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動手卸鐵鏈的那個後生,突然扔掉手裡的工具,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井口,喉嚨裡發出“咯咯”的怪響,一步步朝井邊走去。
“鐵柱!你乾嘛?”
旁邊的人想去拉他。
他卻力大無窮,一把甩開來人,臉上露出一種詭異的、混合著癡迷和恐懼的笑容,喃喃道:
“……下麵……叫我……下麵……好……”
話音未落,他竟縱身一躍,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一頭栽進了那深不見底的古井!
水麵隻冒了幾個泡,便恢複了死寂。
所有人都嚇傻了。
緊接著,另外兩個動手卸鏈子的後生,也相繼出現了異常。
一個抱著頭慘叫,說聽到無數冤魂在耳邊哭喊;另一個則瘋狂地抓撓自己的皮膚,很快便血肉模糊。
現場一片大亂。
我僵在原地,渾身冰涼。爺爺的話,像魔咒一樣在我腦海裡回蕩。
難道……祖訓是真的?
“快!把鏈子裝回去!”
爺爺不知何時站了起來,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死死盯著我,
“默娃!你是林家人!你的血!快!”
我如夢初醒,連滾爬爬地和其他幾個還沒出事的人,手忙腳亂地去拾那沉重的鐵鏈。觸手那冰寒,仿佛能凍結靈魂。
就在我們勉強將一根鐵鏈重新搭上井口,還沒來得及固定時,井水突然像是沸騰了一般,劇烈地翻滾起來,墨綠色的水花四濺!
井底那“咕嚕”聲變成了低沉的、憤怒的咆哮!
一股濃鬱如實質的黑氣,混合著刺骨的陰寒,從井口衝天而起!
那黑氣在空中扭曲,隱約形成一個模糊的、頭生雙角、布滿鱗片的巨大頭顱虛影,它那空洞的眼窩,仿佛掃過了在場的每一個人,最終,定格在了我的身上!
我感覺到一股源自血脈深處的、冰冷的悸動和拉扯感。
“林……氏……血……脈……”
一個沙啞、古老、充滿無儘怨毒的聲音,直接在我腦海中炸開!
我慘叫一聲,感覺自己的魂魄都要被那聲音扯出體外,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已經躺在自家床上。爺爺守在旁邊,一夜之間,頭發全白了。
他告訴我,那天井裡的“東西”最終還是被暫時壓了回去,靠的是幾位族老拚死念誦祖傳的安井咒,以及……我那三個出事同伴的性命他們的屍體至今沒打撈上來)。
鐵鏈雖然重新鎖上,但封印已經鬆動,井裡的“那位”已經蘇醒了部分意識。
“它認得林家的血,”
爺爺看著我,眼神複雜,
“它被囚禁了太久,怨氣滔天。它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林氏子孫,尤其是……親手解開它枷鎖的人。”
自那以後,鎖龍井成了村裡真正的禁地,再無人敢靠近。
而我也像是被抽走了魂,大病一場,身上總是莫名出現冰冷的濕痕,夢裡總被那巨大的黑影追逐,耳邊回蕩著那怨毒的呼喚。
我知道,我闖下了彌天大禍。祖訓並非虛言,那口井裡鎖著的,是足以吞噬我們整個家族的恐怖存在。
而我,這個不信邪的、愚蠢的子孫,親手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井口的鐵鏈還在,但我知道,它們已經鎖不住井底那日益增長的怨毒了。
它醒了。
它在等著。
等著封印徹底破碎的那一天,等著向我們林氏血脈,索要遲來了數百年的……血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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