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言而無信?』吳邪的笑容更深了,『我倒是聽三叔提過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言而無信。』
他頓了頓,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
『他說,仙姑奶奶年輕的時候,最喜歡在後院的那棵海棠樹下喝一種叫‘碧螺春’的茶。但必須是雨前三天的嫩芽,用玉龍雪山的泉水衝泡,還必須用她當年從長沙帶過來的那套粉彩牡丹紋的茶具。』
吳邪看著霍秀秀瞬間變化的臉色,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三叔說,那是仙姑奶奶的一個念想,是她心裡過不去的一道坎。他還說,那棵海棠樹下,埋著一個秘密。一個……隻有他和仙姑奶奶知道的秘密。』
『不知道那棵海棠樹,現在還在不在?』
吳邪的話,像是一顆重磅炸彈,在霍家大門口炸響。
霍秀秀臉上的傲慢和嬌蠻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著震驚、難以置信和一絲恐慌的神情。
她死死地盯著吳邪,嘴唇微微顫抖:『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這是我三叔告訴你的?不可能!』
這些事情,是霍家最深處的秘密,彆說是外人,就連霍家的許多小輩都聞所未聞!這是奶奶心中最痛的一根刺,除了當年和奶奶關係最好的吳三省,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吳邪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周圍的護衛們也都麵麵相覷,他們雖然不知道具體內情,但從自家小姐的反應來看,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真的知道一些了不得的秘辛。
一時間,原本攔著他們的手,都有些遲疑了。
霍秀秀畢竟年輕,雖然心中巨震,但很快又強作鎮定。
她咬了咬牙,眼神一轉,忽然對旁邊的下人吩咐道:『來者是客,去,給吳家小三爺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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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下人連忙應聲而去。
很快,下人端著一個托盤走了出來,上麵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
霍秀秀親自接過茶杯,走向吳邪,臉上重新掛上了虛假的笑容。
『吳小三爺,剛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這杯茶,算是我給您賠罪了。』
她一邊說,一邊將茶杯遞向吳邪。
就在吳邪伸手要接的瞬間,霍秀秀的手腕忽然一抖,整杯滾燙的茶水,都朝著吳邪的胸口潑了過去!
同時,她手中的茶杯也“恰好”脫手,朝著地麵落去。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胖子和護衛們都來不及反應。
但吳邪卻像是早有預料,他身體隻是微微一側,便輕巧地躲過了潑來的茶水。
而那隻即將落地的茶杯,卻被他穩穩地抄在了手裡。
啪!
一聲脆響。
吳邪接住了茶杯,卻用拇指在杯沿上輕輕一按。
那隻看起來精美無比的茶杯,竟然應聲而裂,碎成了好幾塊。
霍秀秀的計謀落空,正要發作,看到這一幕,頓時愣住了。
吳邪攤開手,將碎裂的瓷片展示給她看,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和。
『秀秀小姐,想玩碰瓷,也得找個像樣點的道具。』
他拿起其中一塊最大的碎片,指著上麵的款識說道:『這杯子,是想仿清雍正的粉彩過枝蝠桃紋的吧?可惜啊,仿品終究是仿品。』
『雍正官窯的款識,‘大清雍正年製’六個字,‘清’字的三點水,是寫成‘氵’,而不是‘冫’。你這個,恰恰就用錯了偏旁。』
『用這種連地攤老板都騙不過的玩意兒來訛我,秀秀小姐,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吳邪,或者說,太看不起我們吳家了?』
吳邪的聲音不重,但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霍秀秀的臉上。
霍秀秀的臉,瞬間從白轉紅,又從紅轉青,精彩紛呈。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精心設計的一石二鳥之計——既能燙傷吳邪給他個教訓,又能借摔碎名貴茶杯訛他一筆,讓他顏麵掃地——竟然被對方如此輕描淡寫地就化解了!
而且,還反過來將了她一軍!
『你……你胡說!』她色厲內荏地反駁,『這就是真品!你……你弄壞了我們家的古董,你賠得起嗎?!』
『哈哈哈哈哈!』
王胖子再也忍不住,發出了驚天動地的爆笑聲。
他指著霍秀秀,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出來了。
『哎喲喂,笑死胖爺我了!小丫頭片子,你也不打聽打聽,站在你麵前的這位是誰!杭州吳山居的小老板,玩兒古董的祖宗!你拿個假貨在他麵前班門弄斧?你這是關公麵前耍大刀,魯班門前弄大斧,耗子給貓當伴娘——找死啊你!』
胖子的嘲笑,像是一把把尖刀,刺得霍秀秀體無完膚。
她從小到大,眾星捧月,何曾受過這等羞辱?
一時間,又氣又急又委屈,眼圈一紅,眼看就要哭出來了。
就在場麵陷入僵局之時,一個蒼老而沉穩的聲音,從大門內傳了出來。
『夠了,秀秀,退下。』
眾人回頭,隻見一個穿著灰色長衫,頭發花白,麵容嚴肅的老者,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門口。
他是霍家的總管,霍四。
霍四的目光在霍秀秀委屈的臉上停留了一瞬,隨即轉向吳邪,眼神複雜地打量了他一番。
最後,他對著吳邪,微微躬身。
『原來是吳家小三爺大駕光臨,老奴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他側開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老太君,已經在裡麵等候多時了。』
『吳家小三爺,請!』
這一聲“請”,宣告了這場門前交鋒的最終結果。
吳邪,完勝。
霍秀秀不甘地跺了跺腳,卻不敢違背霍四的話,隻能狠狠地瞪了吳邪一眼,轉身跑進了院子。
吳邪對著霍四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碎瓷片隨手丟進旁邊的垃圾桶,然後邁步走進了霍家的大門。
王胖子得意洋洋地跟在後麵,經過那些護衛身邊時,還故意挺了挺他那碩大的肚子,哼了一聲。
張起靈依舊是那副淡漠的樣子,最後一個走了進去。
霍家大宅,庭院深深。
亭台樓閣,假山流水,無一不彰顯著這個家族的底蘊和輝煌。
但吳邪卻無心欣賞這些。
他能感覺到,從他們踏入這座宅院開始,就有無數道目光,從四麵八方的暗處投射過來,帶著審視,帶著警惕,也帶著好奇。
霍四在前麵引路,一言不發。
穿過幾重庭院,他們被帶到了一座最為寬敞、最為古樸的正廳之中。
廳內陳設著各種價值連城的古董,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和陳年木料混合的氣味。
霍四將他們引到大廳中央,便再次躬身,然後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偌大的廳堂,隻剩下吳邪、胖子和張起靈三人。
胖子被這陣仗搞得有些心裡發毛,他湊到吳邪身邊,壓低了聲音。
『天真,這老太婆搞什麼鬼?把我們晾在這兒,是想給我們個下馬威嗎?』
吳邪沒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了大廳儘頭,那麵巨大的紫檀木雕花屏風上。
他知道,他要等的人,就在那後麵。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大廳裡安靜得可怕,隻能聽到三人的呼吸聲。
胖子越來越沉不住氣,正想開口罵娘。
突然,一個蒼老、沙啞,像是兩塊砂紙在摩擦的聲音,緩緩地從屏風後傳了出來。
那聲音裡,帶著歲月的沉澱,也帶著洞悉一切的威嚴。
『吳家的娃兒……』
『跟你三叔一樣的膽大包天。』
『但光有膽子,可拿不走我霍家的東西。』
『讓我看看,你有什麼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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