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歸墟’的咒。』
『歸墟?什麼玩意兒?』胖子一頭霧水。
吳邪的心臟卻猛地一跳。
歸墟,這個詞他似乎在某本古籍的殘篇上見過。傳說中,那是東方大海之下,一個無底的深淵,是所有水流最終的歸宿。
悶油瓶沒有詳細解釋,隻是用最簡潔的語言描述了它的可怕。
『一種靈魂層麵的詛咒。它會像一個鉤子,鉤住人的魂魄,然後不斷地把你的生氣、你的精神、你的記憶,一點一點地拖進無儘的深海裡。直到你變成一具空殼。』
他指了指潘子。
『潘子意誌力再強,也隻是個普通人,他被咒力的餘波掃到,所以最先撐不住。』
他又指了指吳三省。
『你三叔身上有秘密,他一直在用某種方法對抗這個咒,但現在,他也快到極限了。』
胖子聽得渾身發冷,他結結巴巴地問:『那……那這咒,有解嗎?』
悶油瓶的目光再次回到吳邪身上,落在他手中的青銅碎片上。
『解藥,隻在源頭。』
『源頭……』吳邪喃喃自語,他低頭看著手中的碎片,腦中那根緊繃到極點的弦,在這一刻,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
不是無能為力。
不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有目標,有方向,哪怕那個方向是地獄。
吳邪猛地抬起頭,監護儀上,潘子的心跳曲線,幾乎已經變成了一條直線。
他眼中的那片死海,在這一刻,燃起了兩簇瘋狂的火焰。
他抓起手機,翻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幾乎是秒接。
『吳邪?』電話那頭傳來解雨臣清越冷靜的聲音。
吳邪沒有寒暄,沒有解釋,他的聲音沙啞、乾澀,卻帶著一股不容反抗的決絕。
『小花,我需要一艘船。』
解雨臣那邊沉默了一下。
吳邪緊接著說,一字一頓,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一艘能開進地獄的船!最好的船員,最足的補給,現在,立刻,馬上!』
電話那頭,解雨臣沉默了足足三秒。
吳邪能聽到他那邊傳來的輕微的呼吸聲。他沒有問為什麼,沒有問發生了什麼,也沒有問你要去哪裡。
三秒後,電話裡隻傳來一個字。
『好。』
電話掛斷。
吳邪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靠著牆壁,大口地喘著氣。
胖子看著他,眼神複雜。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吳邪,已經不再是他認識的那個天真了。
那份決斷,那份瘋狂,那份即使是地獄也要闖一闖的狠勁,讓他感到陌生,卻又無比的心安。
悶油瓶默默地走到吳邪身邊,將自己背後的背包放在他腳下。
背包的拉鏈沒有拉上,露出了裡麵黑金古刀的刀柄,還有一些繩索、火折子之類的下地裝備。
他的意思很明顯。
胖子咧開嘴,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他走上前,重重地拍了拍吳邪的肩膀。
『天真,你他娘的說啥胡話!』
他的聲音洪亮,驅散了走廊裡的一部分寒意。
『胖爺我這條命是你救的,彆說地獄,就是刀山火海,咱哥倆也得一起闖!算我一個!』
吳邪看著胖子,又看了看悶油瓶,眼中的火焰燃燒得更旺了。
他正要說話,一個清脆的女聲卻從走廊的另一頭傳來。
『吳邪哥哥。』
三人同時回頭。
隻見霍秀秀風塵仆仆地站在那裡,她穿著一身乾練的勁裝,額頭上還帶著細密的汗珠,顯然是剛從很遠的地方趕來。
她的手上,拿著一張卷起來的,泛黃的古老羊皮紙。
『你要找的那片海,』霍秀秀走到吳邪麵前,將手中的羊皮紙遞給他,眼神裡沒有絲毫的猶豫,『我們霍家……也找了它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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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愣住了,他下意識地接過那張羊皮紙。
觸手的感覺,古老而又脆弱。
就在這時,又一個身影從霍秀秀身後閃出,“噗通”一聲,單膝跪在了吳邪麵前。
是齊小黑。
那個在魯王宮被他救下的年輕人,此刻臉上滿是焦急和忠誠。
『吳邪大哥!我聽說了潘子哥的事!』他的聲音帶著哭腔,『我這條命是你給的,你要去哪,刀山火海,帶上我!我不想再當個累贅了!』
吳邪看著眼前的這些人。
想拉他一把的胖子。
默默遞上裝備的悶油瓶。
送來關鍵地圖的霍秀秀。
跪地請求同行的齊小黑。
一股熱流從他冰冷的胸膛中湧起,衝上眼眶。
他深吸一口氣,將那股酸澀壓了下去。
他展開了那張古老的海圖。
海圖的材質非皮非紙,繪製的也並非是現代人所熟知的任何一片海域。上麵的線條古樸而詭異,標注的島嶼和航線,都透著一股邪門的氣息。
而在海圖的最中央,那片被稱為“歸墟”的海域,被一個鮮紅的血手印覆蓋。
在手印的旁邊,有一行用血寫成的小字,字跡娟秀,卻帶著一股深入骨髓的怨毒。
霍秀秀湊近,指著那行小字,輕聲念道:
『入此海者,生人祭骨,死人作舟。』
她話音剛落。
“滋啦——”
整個醫院走廊的燈光,突然瘋狂地閃爍起來,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電流聲。
一股陰冷的,帶著濃重鹹腥味的風,憑空在密閉的走廊裡刮過,吹得每個人的衣角獵獵作響。
眾人齊齊低頭,看向那張海圖。
隻見海圖上,那行血字,像是活了過來一般,顏色變得愈發鮮豔,甚至在微微地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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