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像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劈開了吳邪所有的偽裝和堅強。
他不是主角,不是玩家,甚至連個有名字的配角都不是。
他隻是一個……錯字。
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本書裡,一個印刷錯誤。
他所做的一切,他拯救潘子,他保護胖子,他試圖改變悲劇的努力,在真正的『讀者』和『執筆者』眼中,不過是一個無傷大雅,甚至還增添了幾分趣味的……排版錯誤。
一股巨大的荒謬感和無力感,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
『一個錯字,就該有被修正的覺悟。』那個聲音變得冰冷起來,『本來,我們是打算直接把你這個錯誤抹掉的。但是呢,你的存在,讓這個原本有些乏味的故事,變得有趣了起來。』
『所以,我們改變主意了。』
『現在,你這個『錯字』,歸我了。』
吳邪猛地抬起頭,壓抑了許久的怒火終於爆發出來,他對著手機低吼道:『我不管你們是讀者還是作者!我也不管這裡是書還是戲!我隻知道,我叫吳邪!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的朋友也是!這裡所有的人都是!我們不是你們筆下的角色,更不是可以隨意擺弄的玩物!』
『你到底是誰!』
他的吼聲在小院裡回蕩。
電話那頭,沉默了。
過了足足十幾秒,那陣碎玻璃般的輕笑聲才再次響起。
『嗬嗬……真有精神啊。』
『看來,是我給你的戲份還不夠多,讓你產生了自己可以跳出劇本的錯覺。』
『一個喜歡看戲的『讀者』,有時候也會手癢,想要親自下場,給喜歡的角色……加點戲。』
『我覺得你這個角色就很有趣。』
『所以,我決定……』
話音未落,吳邪的另一隻手臂,也就是沒有烙印的那隻,突然傳來一陣鑽心剜骨的劇痛!
『啊!』
他悶哼一聲,手機脫手而出,掉在了地上。
他捂著自己的右臂,單膝跪地,額頭上瞬間布滿了冷汗。
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痛苦,就像有人用燒紅的烙鐵,硬生生按在他的皮肉上,並且還在不斷地旋轉,碾磨!
『吳邪!』
解雨臣驚呼一聲,立刻衝了過來,想要查看他的情況。
可當他的目光觸及吳邪的右臂時,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隻見吳邪的右臂袖子下,正透出一種詭異的紅光,皮膚下的血管根根凸起,像是無數扭曲的蚯蚓。
一股焦糊的味道,開始在空氣中彌漫。
更恐怖的是,一個和左臂上一模一樣的黑色烙印,正在他的右臂上,從皮膚底下,一點一點地『長』出來!
那不是從外部烙印上去的,而是從血肉裡,硬生生浮現出來的!
『彆碰他!』解雨臣反應極快,他想起了吳邪之前抹消『聆聽者』時的情景,立刻對想要上前的夥計們喊道。
地上的手機裡,那個戲謔的聲音還在繼續,帶著一種欣賞藝術品般的愉悅。
『怎麼樣?我給你加的這段戲,還滿意嗎?』
『一個信標,太單調了。雙倍的信標,才能帶來雙倍的樂趣。』
劇痛中,吳邪抬起頭,血絲已經爬滿了他的雙眼,他死死地盯著地上的手機,一字一頓地擠出幾個字:『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想乾什麼?』
那個聲音笑了起來。
『我想看戲啊。』
『我想看一個有趣的『錯字』,在被整個故事追殺的時候,能跑多遠,能掙紮多久。』
『現在,我所有的『小蟲子』,都能清晰地聞到你身上雙倍的、香甜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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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吧,小錯字。』
『往長白山跑。』
『那裡的舞台,我已經為你搭好了。彆讓我失望哦。』
說完,電話『哢』的一聲,掛斷了。
屏幕暗了下去,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幻覺。
但吳邪右臂上那個滾燙的,嶄新的烙印,以及空氣中那股揮之不去的焦糊味,都在提醒著他,噩夢,才剛剛開始。
他喘著粗氣,劇痛讓他幾乎虛脫。
就在這時,解雨臣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刺耳的鈴聲在寂靜的院子裡,顯得格外突兀。
解雨臣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他安插在京城各處的一個眼線,負責監控那些『聆聽者』的動向。
他心裡咯噔一下,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迅速接通了電話。
『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無比驚惶,甚至帶著哭腔的聲音:『花兒爺!不好了!出大事了!』
解雨臣的心沉了下去:『慢慢說,出什麼事了?』
『那些怪物……那些『聆聽者』……』電話那頭的聲音因為恐懼而斷斷續續,『全……全都動了!』
『動了?什麼意思?』
『就是……就是全都動了!』那人語無倫次地喊道,『就在剛才,一分鐘前!京城城裡,我們監控到的所有『聆聽者』,不管是藏在下水道裡的,還是躲在廢棄工廠裡的,全都像收到了什麼命令一樣,從藏身處跑了出來!』
『它們……它們全都消失了!』
解雨臣的呼吸一滯:『消失了?去哪了?』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看到了什麼讓他無法理解的景象,聲音裡充滿了茫然和恐懼。
『它們……它們沒有攻擊任何人,也沒有破壞任何東西……它們隻是……隻是朝著一個方向,瘋狂地趕路……』
『哪個方向?』解雨臣追問道。
『長白山!』
『它們……它們全都朝著長白山的方向去了!』
解雨臣掛斷了電話。
他站在原地,手機從無力的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屏幕裂開一道蛛網。
他看著跪在地上,因為劇痛和憤怒而身體微微顫抖的吳邪,臉色,慘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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