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胖子,等我回來。』
他知道這更像一個謊言,但他希望,這能給他們留下一絲念想,而不是讓他們衝動地跟去長白山。
他背上背包,最後看了一眼隔壁房間熟睡的胖子,和在客廳沙發上和衣而臥的解雨臣。
他走到院門口,手輕輕地搭在門栓上。
隻要拉開這扇門,他就會成為唯一的誘餌,將所有的惡意引向自己。
他的心,strangey,很平靜。
他拉開了門。
門外,不是空無一人的黑夜。
兩個人影,靜靜地站在月光下。
一個高大壯碩,手裡拎著一個和他體型一樣誇張的登山包,另一隻手還提著一柄工兵鏟。
一個身形修長,靠在一輛黑色的越野車旁,指尖夾著一支沒有點燃的煙,另一隻手,正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著車鑰匙。
是胖子和解雨臣。
他們就那麼站著,看著他,像是在等一個遲到的朋友。
吳邪的動作僵在了原地。
他所有的計劃,所有的決心,在看到他們的一瞬間,土崩瓦解。
『天真,這大半夜的,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胖子先開了口,他揉著還有些昏沉的太陽穴,咧開嘴,露出了一個熟悉的笑容。
那一刻,他眼中的混沌似乎消散了許多,閃爍著吳邪最熟悉的那種光彩。
『胖爺我這腦子吧,是有點亂,一會兒是你三叔在給我講故事,一會兒又是潘家園的妞在跟我拋媚眼。』
胖子說著,把工兵鏟往地上一頓,發出一聲悶響。
『但我這顆心,它還明白。』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它認得你,知道你是我王凱旋的兄弟。』
『想撇下我們,一個人上路?』
胖ot;胖子哼了一聲,『門兒都沒有!窗戶也沒有!』
吳邪的喉嚨有些發堵,他說不出話來。
他看向解雨臣。
解雨臣把手裡的煙扔在地上,用腳尖碾滅。
他沒有看吳邪,而是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談論天氣。
『我的人剛發消息,說解家在長白山的一處貨站,丟了批很重要的東西。』
他拉開車門,將鑰匙插進鑰匙孔。
『我這個當家的,正好順路,得親自去取一趟。』
他轉過頭,目光終於落在了吳邪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上車吧,『鑰匙』先生。』
吳邪站在原地,看著他們。
一個是他過命的兄弟,一個是他年少的摯友。
在他最絕望,決定獨自赴死的時候,他們沒有一句勸阻,沒有一句質問,隻是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告訴他——
你不是一個人。
一股熱流湧上眼眶,吳邪用力地眨了眨眼,把那股酸澀壓了下去。
他笑了。
『好。』
他扔掉手裡的字條,大步走了過去,拉開了越野車的後門。
『那就……一起去死。』
……
黑色的越野車駛出小院,彙入了京城深夜空曠的街道。
車裡很安靜。
胖子坐在副駕駛,腦袋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嘴裡還嘟囔著什麼『麒麟血』、『金絲楠木』之類的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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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坐在後排,靠著車窗,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霓虹燈火。
他右臂的烙印依舊在灼燒,但那股疼痛,似乎不再那麼難以忍受。
因為他知道,有人在和他一起分擔。
就在這時,他口袋裡的手機,輕微地震動了一下。
不是他自己的手機,而是那個幕後黑手用來聯係他的,那部特製的手機。
吳邪拿了出來。
屏幕上,是一條新收到的短信。
沒有文字,隻有一張圖片。
吳邪點開了圖片。
那是一張很老舊的黑白照片,照片的邊角已經泛黃卷曲。
照片上,是一個小男孩,大概七八歲的樣子,穿著一身精致繁複的戲服,頭上戴著翎羽,臉上畫著淡妝,正對著鏡頭,露出一抹有些靦腆,又有些天真的微笑。
吳邪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個男孩的眉眼……
那雙眼睛,那個鼻梁,那個嘴角的弧度……
赫然,與他自己有七分相似!
這是一種超越了血緣的相像,更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隻是年代不同。
吳邪將圖片放大,仔細看著照片的每一個細節。
他注意到,照片的背景似乎是一個老舊的後台,掛著許多戲服。
而在照片的右下角,有一個模糊的印章,仔細辨認,能看出是一個繁體的『吳』字。
他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他退回短信界麵,發現發信人還附上了一句話。
『翻過來看看。』
吳邪的手指有些顫抖,他模擬著翻動照片的動作,在屏幕上滑動了一下。
圖片翻轉了過來。
是照片的背麵。
同樣泛黃的相紙上,用一種暗紅色的,像是鮮血的液體,寫著兩個觸目驚心的大字——
【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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