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山居的[古董店]內,那台[老舊電視]仍在不知疲倦地播報著。
女主播嚴肅的麵孔和那不斷重複的、來自秦陵現場的航拍畫麵,構成了一種荒誕的背景音。
胖子鬆開了扶著吳邪的手,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太師椅]上,椅子發出一聲呻吟。
他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大口喘著氣。
『他娘的……天真,小花,你們倆掐我一下,胖爺我是不是還在做夢?』
解雨臣沒有理會胖子,他的目光在吳邪和電視屏幕之間來回移動,眉頭緊鎖。
他掏出自己的[手機],走到一旁,開始快速撥號。
吳邪沒有說話,他隻是低著頭,反複審視著自己右手手背上那個[青銅鼎紋身]。
紋路複雜而古老,觸感冰涼,像是直接長在了骨頭上。
『係統?』
吳邪在心裡呼喚。
沒有回應。
那個平時貧嘴的係統,此刻安靜得像是不存在。
這讓他心中最後一絲僥幸也消失了。
那不是幻覺。
那個自稱『看客』的家夥,那個冰冷的聲音,以及那場被強行灌入腦海的『序章』,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胖子見吳邪不說話,自己伸手狠狠在大腿上擰了一把,疼得齜牙咧嘴。
『哎喲!真的!不是夢!』他叫喚起來,隨即又壓低了聲音,湊到吳邪身邊,『天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咱們仨是不是……一起掉魂兒了?我怎麼感覺跟看了一場3d電影似的,還是直接往腦子裡放的那種。』
吳邪抬起頭,看著胖子寫滿驚疑的臉。
『胖子,你也都看到了?』
『那可不!』胖子一拍大腿,『什麼『錯字』,什麼『故事』,還有個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的鬼東西,說要跟咱們玩遊戲。我尋思著,這年頭騙子都這麼高級了?還能搞集體催眠?可……』
他的目光投向電視屏幕上那猙獰生長的青黑色枝乾。
『可這玩意兒,跟咱們剛才『看』到的一模一樣啊!』
吳邪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
『我也看到了。』
兩人的目光轉向正在打電話的解雨臣。
解雨臣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隻是簡短地對著電話那頭說著:『對,是我。』『啟動最高級彆的情報核實。』『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要知道秦陵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麼。』『所有通訊都斷了?力場?什麼意思?』
他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讓吳邪和胖子的心往下沉一分。
幾分鐘後,解雨臣掛斷了電話,他走到兩人麵前,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
『是真的。』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關係,得到的消息都一樣。秦陵那邊,出大事了。』
胖子急切地問:『到底怎麼了?電視上說的語焉不詳的。』
解雨臣的眼神掃過吳邪手背上的紋身,然後說:『官方的說法是劇烈地質活動,引發了未知能量泄露。但我的線人傳回來的最後一條消息說,地麵上……長出了青銅樹。』
『青銅樹?!』胖子失聲叫道,『跟咱們在魯王宮和秦嶺見到的那種一樣?』
『不完全一樣。』解雨臣搖了搖頭,『據說規模更大,而且……是活的。它們在生長,並且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屏蔽力場,所有靠近的電子設備都會失靈,派進去的幾支隊伍,包括一支滿編的特種部隊,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徹底失聯。』
吳山居內陷入了一陣令人窒息的安靜。
電視裡的聲音還在繼續,但已經沒有人去聽了。
現實的冰冷,遠比屏幕上的畫麵更讓人心寒。
胖子臉上的嬉皮笑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罕見的凝重。
『這麼說,那個鬼東西說的是真的?它真的有能力……改寫現實?把一個地方變成一個……遊戲場?』
解雨臣看著吳邪,問道:『吳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那個紋身……還有剛才那個聲音,它似乎是衝著你來的。』
吳邪點了點頭,他攤開自己的右手,將那個[青銅鼎紋身]展示給他們看。
『在那個『幻境』裡,這個東西融入了我的身體。然後,那個聲音告訴我,序章結束,遊戲開始。』
『遊戲?』胖子罵了一句臟話,『拿整個秦始皇陵當遊戲?這是什麼瘋子!』
『它不光是瘋子。』吳邪的聲音很低,『它還給我們安排了角色。』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我們是……演員。』
解雨臣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光:『演員?那舞台呢?』
吳邪的目光再次投向電視。
『舞台,就是那裡。』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吳邪悶哼一聲,右手猛地攥緊。
手背上的[青銅鼎紋身]突然亮起微弱的紅光,一股灼熱的痛感從皮膚下傳來,像是有一塊燒紅的烙鐵,正死死地按在他的手骨上。
『天真!』
『吳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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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和解雨臣同時驚呼,連忙上前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