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低頭看著手中的刀,眼神複雜。
吳邪知道,他一定也承受著那股精神衝擊,甚至比任何人承受的都多。
但他的腰杆,依舊挺得筆直。
吳邪的目光,與悶油瓶的目光,在混亂的空氣中相遇了。
沒有言語。
但吳邪看懂了他眼神中的意思。
那是一種詢問,一種確認。
吳邪也瞬間明白了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
他不是戰士,他的力量,不在於揮刀,而在於講述。
他看著悶油瓶,看著這個一路走來,默默守護著所有人的男人。
他想起了七星魯王宮裡,他義無反顧地走向青銅門。
想起了西沙海底,他缺氧時遞過來的呼吸器。
想起了秦嶺神樹下,他一次又一次地將自己從危險中拉回。
這些,都是他們的故事。
是獨一無二的,真實發生過的故事。
吳邪將自己所有的情感,所有的記憶,所有關於鐵三角的羈絆,通過胸口的豫州鼎,毫無保留地,向著悶油瓶的方向,奔湧而去!
“小哥!”
吳邪雙目赤紅,用儘全身的力氣,發出了源自靈魂的呐喊。
“這個狗屁不通的故事,該結束了!”
“給他,講一個『結局』!”
悶油瓶握著刀的手,猛然收緊。
他身上的氣息,在這一刻,攀升到了頂點。
他抬起頭,望向巴彆塔頂端那道不斷擴大的黑色裂隙,眼神中古老的滄桑化為了一片絕對的平靜。
下一秒,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沒有聲音,沒有預兆。
就那麼憑空消失了。
“人呢?!”王胖子揉了揉眼睛,一臉愕然。
“上麵!”解雨臣指著塔頂,聲音因激動而顫抖。
隻見悶油瓶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那道漆黑的裂隙之前。
他手持那柄融合了龍與麒麟的青銅古刃,衣角在裂隙泄露出的能量風暴中獵獵作響。
“你……你怎麼可能……”所羅門的聲音裡充滿了無法理解的恐懼。
悶油瓶沒有理會他。
他隻是舉起了手中的刀。
沒有複雜的招式,沒有華麗的光影。
隻是平平無奇地,對著那道足以引來滅世災禍的裂隙,一刀劈下。
同時,兩個字,從他口中清晰地吐出。
“此路,不通。”
話音落,刀鋒過。
那道漆黑的裂隙,那片混亂的混沌,就像是被橡皮擦抹去的鉛筆線條,無聲無息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不是被封印,不是被擊退。
而是被從“故事”的層麵上,徹底抹去了存在的可能性。
仿佛它,從未出現過。
“噗——!”
儀式被強行中斷,所羅門遭到了恐怖的反噬。
他慘叫一聲,半邊身體瞬間化為焦炭,冒著青煙,從半空中跌落下來。
他怨毒地看了吳邪和悶油瓶一眼,掙紮著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捏碎。
一道不穩定的光門在他身後出現。
“吳邪!”他嘶吼著,聲音裡充滿了不甘與瘋狂,“你以為你贏了?你根本不知道『玩家01』是誰!他才是真正的『作者』!”
“我們……我們所有人,都隻是他筆下的草稿!”
“他會親自來……收回他的草稿!”
話音未落,他一頭栽進了光門,消失不見。
隨著所羅門的逃離,整座巴彆塔失去了能量支撐,開始劇烈地晃動,巨大的石塊從空中墜落。
悶油瓶的身影一閃,回到了吳邪身邊。
他手中的青銅古刃發出一聲嗡鳴,那尊古樸的冀州鼎從中分離出來,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了吳邪的胸口。
一股灼熱感傳來,吳邪感覺自己的身體裡,多了一些東西。
但他還沒來得及細細感受,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不是那個該死的app。
是一個陌生的,經過層層加密的號碼。
發來了一條短信。
吳邪顫抖著手,點開了信息。
上麵沒有多餘的文字,隻有一張照片,和短短的一行署名。
照片上,一個麵容憔悴卻依舊溫婉的女人,被綁在一張奇怪的金屬椅子上,背景似乎是某種深海的建築。
那是他的母親。
而在照片的下方,發送者的署名,隻有三個字。
——吳一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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