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把這個幻影砍碎一萬次,也無法消除王胖子心中的那份愧疚。
“小三爺……我好疼啊……”
“潘子”的幻影還在靠近,他伸出一隻滿是彈孔的手,似乎想要觸摸他們。
“帶我走……好不好……”
“我操你媽的!”王胖子淚流滿麵,他舉著刀,卻在嚎啕大哭,“你彆過來!你彆過來啊!”
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胖子,此刻脆弱得像個孩子。
吳邪深吸一口氣,他沒有去具現什麼神兵利器,也沒有去講述那些驚心動魄的古老傳說。
他隻是上前一步,將手,重重地按在了王胖子的肩膀上。
王胖子渾身一顫,回頭看著吳邪,通紅的眼睛裡滿是痛苦和迷茫。
“天真……我……”
“胖子。”
吳邪的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
“看著我。”
他直視著王胖子的眼睛,然後,緩緩地轉向那個還在靠近的“潘子”幻影。
“你不是潘子。”吳邪開口了,他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辯駁的力量,“你隻是一個竊取了他樣貌,卻永遠無法理解他靈魂的可憐蟲。”
那幻影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吳邪沒有停,他繼續說道,聲音越來越大,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我來告訴你,真正的潘子,是什麼樣的!”
“他不是這樣走的!他不是一個滿身怨氣的孤魂野鬼!”
“在張家古樓,在那扇門後麵,他是為了掩護我們,為了讓我這個不爭氣的小三爺能活下去,才選擇了留下!”
吳邪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林間,那股由真實情感構築的力量,開始衝擊著這個虛假的世界。
“他沒有哭!沒有喊疼!更沒有一句怨言!”
“他笑著,唱著‘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用最後的歌聲,為我們送行!”
“他不是被我們拋棄的!他是守護了我們的英雄!”
王胖子呆住了,他看著吳邪的側臉,眼淚還在流,但那份崩潰的痛苦,卻在一點點被驅散。
吳邪的話,像是一道光,照進了他被愧疚和自責填滿的黑暗心裡。
“潘子守護了他想守護的人,他完成了三叔最後的囑托!他走的時候,沒有留下任何遺憾!”
“他是我們所有人的驕傲!是我們鐵三角最硬的一塊骨頭!”
吳邪猛地向前踏出一步,直麵那個幻影,一字一句地吼道:
“你這個冒牌貨,根本不配用他的臉,說出那種窩囊廢一樣的話!”
“滾!”
隨著吳邪最後一聲怒吼,他身上那股源於『故事』的力量,不再是攻擊性的鋒利,而是一種溫暖的、堅定的、足以修正一切謬誤的光芒。
那“潘子”的幻影,在接觸到這股力量的瞬間,發出了無聲的尖叫。
它的身體開始扭曲,融化,那張屬於潘子的臉,在痛苦中變得模糊不清。
它不甘心地掙紮著,怨毒的目光掃過吳邪,掃過王胖子,最後,落在了隊伍最後方,那個依舊昏迷不醒,被阿雪攙扶著的解雨臣身上。
幻影猛地抬起那隻殘破的手,指向解雨臣,用儘最後的力量,發出了一個惡毒的詛咒。
“小心……”
“那個最會演戲的人……”
“他才是真正的……”
“……鬼……”
話音未落,幻影“嘭”地一聲,徹底消散成了一縷黑煙,消失在空氣中。
周圍的樹林,山路,也如同鏡子般破碎,剝落。
光線重新回到了帳篷裡。
一切又恢複了原樣。
吳邪還在喘著粗氣,王胖子拄著黑金古刀,渾身被冷汗浸透,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悶油瓶靠在帳篷的角落,靜靜地看著他們,眼神裡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阿雪扶著解雨臣,臉上也帶著幾分後怕。
剛才那場交鋒,沒有刀光劍影,卻比任何一場生死搏殺都更加凶險。
“他娘的……”王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和汗水,罵道,“真是……嚇死胖爺了……”
吳邪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
有些傷疤,就算愈合了,也經不起這樣惡毒的揭開。
王胖子緩了一會兒,抬起頭,眼神卻下意識地飄向了昏迷中的解雨臣。
幻影最後那句話,那個指向小花的動作,像一根最細微的毒刺,悄無聲息地紮進了他的心裡。
最會演戲的人……
真正的……鬼……
王胖子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他看著解雨臣那張因為昏迷而顯得毫無防備的臉,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信任的基石,在這一刻,出現了一道微不可見的裂痕。
吳邪注意到了王胖子的眼神,他心裡一沉,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悶油瓶打斷了。
“他醒了。”
悶油瓶看著解雨臣,吐出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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