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要親自見你。”
電話那頭的聲音，屬於葉晚棠。
但那份熟悉的乾練和清冷，此刻被一種極力壓抑卻依舊無法掩蓋的激動所取代，甚至帶上了幾分不易察覺的顫音。
“林濤……京城來電。”
林濤放下手中的餐叉，用餐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整個人的姿態沒有絲毫變化。
“直接說吧。”
“首長，要親自見你。”
這六個字，通過電波傳來，仿佛帶著一股穿透時空的力量，讓外灘三號頂層餐廳裡悠揚的小提琴聲都顯得有些遙遠。
林濤的動作停頓了半秒。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仿佛隻是聽到了一個尋常的會議通知。
“什麼時候？”
“立刻。專機已經在虹橋機場的軍用跑道等你了。”
葉晚棠的語速快了起來，
“通行證件和接應人員已經全部安排妥當。”
“知道了。”林濤站起身，
“我馬上過去。你那邊繼續盯著，物資的調配和運輸是重中之重，不能出一點差錯，尤其是發往南國的那幾條線。”
“明白！”
掛斷電話，林濤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走回餐廳，結了賬，又額外打包了一份沈書瑤最喜歡的黑森林慕斯。
他將蛋糕交給等在樓下的司機。
“把這個送回沈小姐的公寓，告訴她，我臨時要去一趟京城處理急事，讓她彆擔心。”
司機恭敬地接過，不敢多問一句。
做完這一切，林濤才坐上另一輛早已等候在路邊的黑色奧迪。
車子平穩地駛入夜色，窗外的流光溢彩飛速倒退。
林濤靠在後座上，閉上了眼睛。
他的腦海裡沒有即將麵見最高層人物的緊張，反而像一個棋手在複盤。
徐欣操盤的輿論戰，已經大獲全勝，那篇《南方吹哨人》的帖子，此刻恐怕已經成了互聯網上的一個傳奇符號。
安若素和葉晚棠坐鎮後方，調度著價值數十億的物資，像兩位一絲不苟的軍需官，將彈藥源源不斷地送往前線。
馮家姐妹動用煤炭集團的力量，在資金和運輸上提供了巨大的支持。
就連遠在灣島的房詩琪，和在歐洲的isa，也動用各自的影響力，在海外媒體上發聲，為這場國內的戰役營造有利的國際輿論環境。
甚至，沈書瑤和郭雲蘿也在大學裡組織起了募捐活動，用她們自己的方式貢獻力量。
他撒下的種子，如今已經長成了一片盤根錯節的森林，每一棵樹，都在為他提供著支撐。
這盤棋，他已經布了太久。
現在，終於到了最關鍵的時刻——見那位真正的執棋人。
車子沒有駛入虹橋機場的公眾航站樓，而是拐進了一條戒備森嚴的特殊通道。
儘頭處，一架沒有任何商業標識的灰色運輸機，正安靜地停在停機坪上，像一頭蟄伏的鋼鐵巨獸。
兩名身穿空軍製服，身姿筆挺的軍官早已在舷梯下等候。
看到林濤下車，兩人同時立正，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林先生，請！”
沒有多餘的寒暄，動作精準而高效。
林濤點點頭，踏上舷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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