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透過洗手間的鏡子,望著胸口那曾有光環的地方,如今皮膚光潔,仿佛一切隻是南柯一夢。
“跟鋼鐵俠一樣的玩意兒,這要是被研究院知道了,不得給我開膛破肚?”
他擰開水龍頭,用冷水拍了拍臉,鏡子裡那張稚嫩的學生臉龐清晰無比。
要不是腦子裡多了一輩子的記憶,他真不敢相信自己重生了。
上一世,他是個資深驢友,在神農架禁區一塊古怪石碑旁紮營,結果被天降隕石砸得和石碑一起灰飛煙滅。
臨死前,他滿腦子都是不甘。
卡裡的錢還沒花完呢!
上個月剛搭上的妹子,花送了,包買了,就差最後一步帶回家看貓後空翻了!
還有爸媽,自己是獨子,偌大的家產這下全得便宜外人了。
“重活到2000年1月1日……過去的遺憾,不能再發生。”
林濤躺回床上,意識瞬間被拉入一片混沌。
胸口的光環化作一道橫貫虛空的巨大星環,十八個甲骨文般的光團繞其旋轉,一半純黑,一半瑩白。
其中一對黑白光團已被點亮,徑直飛入他的意識。
白色光團裡,一個小光人演練著太極拳法,配著一幅玄奧的經脈圖。
黑色光團中,則是兩個小人四掌相對,伴著一幅波紋冥想圖,似乎需要男女共修。
第二天一早,林濤依著法門打了一遍太極,隻一遍便汗出如漿,渾身黏膩腥臭。
衝完澡出來,他感覺整個人都輕快了幾分,胸口的光環也徹底隱沒,這讓他鬆了口氣。
元旦放假三天,正是為第一桶金做準備的黃金時間。
可他現在隻是個高三學生,兜裡僅有三百塊生活費。
買彩票?彆想了,重生者定律,你買啥它就不開啥。
炒股?本金都不夠開戶的。
林濤的目光落在家裡的房產證上。這是父母送他的成年禮物,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方便他外宿。
可惜,2000年的房子還不值錢,何況一個學生也彆想拿去銀行抵押。
“1月1日,元旦……”林濤眼神一動,“也許還來得及。”
他猛地想起一件事。
前世,父親的生意合夥人房炳煌,就是在今天趕回灣島處理家事,從此便逐漸淡出了內地的生意。
幾年後,新聞爆出,大家才知道這位房總的女兒當年出了大事。
想到這,林濤再也坐不住,衝下樓找到公共電話亭,翻出父親給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傳來一道沉穩的中年男聲。
“喂,哪位?”
“房叔嗎?我是林濤,您現在在公司?有件要緊事想當麵跟您談談。”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林濤啊,我現在正準備去機場,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吧。”房炳煌的語氣帶著幾分疏離和敷衍。
一個小輩,能有什麼要緊事?
“您回灣北,是為了令千金的事吧?”林濤的聲音不大,卻像一記重錘砸在房炳煌心上。
“……你是怎麼知道的?”房炳煌的聲音陡然一沉。
這件事,他從未對林家,乃至任何外人提起過!
“您這次回去,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林濤不理會他的驚疑,繼續說道:“如果您信我,就在公司等我半小時。信與不信,您自己判斷。”
“……行,你過來公司吧。”
掛斷電話,林濤攔了輛出租車,直奔市中心的寫字樓。
頂層總裁辦公室內,房炳煌靠在真皮老板椅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腦子裡一團亂麻。
這個林濤,他隻在家庭聚餐時見過兩麵,印象裡就是個普普通通、帶點青澀的學生。
他怎麼會知道女兒的事?
“篤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