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回到魔都時,已是11月10號。
環宇辦公室裡,胖秘書正急得團團轉,一見林濤推門進來,立刻像看到了救星,踩著小碎步就衝了過來,臉上是壓抑不住的興奮。
“老板!您可算回來了!綠豆!綠豆期貨瘋了!”
他喘著粗氣,把報表拍在桌上:
“現在是11月,青黃不接的時候,南陽幫那幫蠢貨手上根本沒現貨,交割不出來,隻能哭爹喊娘地在高位平倉!
價格已經衝到兩萬九一噸了!”
胖秘書的眼睛都在放光:
“現在市場上全是跟風買進的散戶,那買的哪是綠豆,簡直是金豆!老板,咱們也平了吧?”
“平倉。”
林濤靠在老板椅上,神色淡然,仿佛那串驚人的數字與他無關。
“好,好的!”
胖秘書愣了一下,沒想到老板這麼果斷,但還是立刻轉身去執行。
林濤指尖輕輕敲著桌麵,他當然知道,再捂幾天,價格能衝上三萬零九百的巔峰。
他甚至本可以開六倍杠杆,將利潤最大化。
但他隻開了兩倍。
因為他清楚,國內這片池子水太深,裡麵養的不是魚,是過江龍和地頭鱷。
那些人不僅能用政策調控價格,下個月甚至能直接給你“人為停電”,用最粗暴的手段製造恐慌,收割市場。
在人家的主場,能安穩喝到一口肉湯,已經算是給足了麵子。
沒多久,胖秘書滿麵紅光地跑了回來,聲音都在抖。
“老板,平了!咱們六千萬本金,兩倍杠杆,從兩萬二千五的均價做多,在兩萬九平倉,扣掉手續費,淨利潤三千五百萬!”
“嗯。”
林濤點點頭,似乎對這個結果毫不意外,繼續有條不紊地安排,
“等下個星期,價格到三萬左右,直接反手開兩倍杠杆做空。”
“還有,osips那邊。”
胖秘書翻開另一份文件,深吸一口氣,像是要彙報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股價已經衝到81.2美金,已經按照您的指示,全部賣出,並開始做空。”
他咽了口唾沫,念報告的時候舌頭都有些打結:
“之前用三千五百萬美金,雙倍杠杆,在18.188美金買入,81.2美金賣出,利潤是兩億四千二百五十萬美金。”
“另外一筆一千萬美金,雙倍杠杆,在40美金買入,81.2美金賣出,利潤是兩千零六十萬美金。”
“老板,兩筆加起來,咱們這一共賺了兩億六千三百一十萬美金!”
2000年的兩億六千多萬美金!
胖秘書感覺自己心臟都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每次算這個數字,他都得掐自己一下,確定不是在做夢。
處理完所有事務,林濤動身前往豫園,他和房詩琪約好了在那見麵。
連下了五天的冷雨,把整個豫園浸泡成了一幅青灰色的水墨畫。
城隍廟商圈的石板路泛著一層油光,簷角掛著的銅鈴在濕冷的風裡,發出沉悶的叮當聲。
房詩琪和雲蘿正站在一個糖炒栗子攤的屋簷下躲雨。
雲蘿捧著一袋熱乎乎的栗子,小嘴塞得鼓鼓囊囊,像隻囤食的倉鼠。
而房詩琪隻是安靜地站著,目光沒有焦點地望著屋簷下斷線的雨珠,神情有些陰鬱,不知在想些什麼。
“林濤!這裡這裡!”
雲蘿眼尖,第一個看到了雨幕中走來的身影,立刻興奮地揮舞著小手。
林濤撐著一把黑傘,步履沉穩。
隨著他的走近,房詩琪的目光終於從雨簾上移開,落在了他的身上,眼底那抹揮之不去的陰鬱,也悄然散去了幾分。
“早上有點事,等久了吧。”
林濤收起傘,一股紅糖炒栗子的香甜氣息混著他身上清爽的味道撲麵而來。
“沒有呀,我們也是剛到。”
房詩琪淺淺一笑,像是雨後初晴的荷花,
“反正這裡也來過好幾次了,就隨便逛逛。”
“林濤,外麵又冷又下雨,一點都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