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完成對企鵝股份的最後布局，林濤的手機就響了，一個陌生的京城號碼。
他按下接聽鍵，一道沉穩又略帶疲憊的女聲傳來。
“你好，林總，我是徐欣。
去年我們聊過，您還有印象嗎？”
林濤眉梢一挑，嘴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魚兒，終於上鉤了。
“徐姐？當然記得。
怎麼，霸菱那邊終於肯放人了？”
電話那頭的徐欣顯然沒料到他如此直接，沉默了片刻，才苦笑道：
“林總說笑了，想約您見一麵，不知您是否方便？”
“環宇投資辦公室，我等你。”
半小時後，徐欣在一位體型頗為“豐滿”的秘書引導下，見到了林濤。
“林總，你的用人風格，真是彆具一格。”
徐欣看著胖秘書扭動著離去的背影，眼神有些複雜。
“唯才是舉，知人善用，老板的基本素養。”
林濤笑著與她握了握手，示意她坐下，
“徐姐，一年不見，憔悴了不少。”
這話直接戳中了徐欣的痛處。
作為霸菱投資的中國區負責人，她一手主導了對網易五百萬美金的投資。
網易上市後，股價一度飆升，這筆投資賬麵回報高達三千萬美金，風光無限。
可轉眼間，天堂變地獄。
因年報審計問題，網易被納斯達克停牌，股價從雲端跌入泥潭，暴跌至不足一美元。
五百萬美金的投資，如今隻剩下不到六十萬，浮虧近九成。
霸菱總部的壓力，幾乎要將她的脊梁骨壓斷。
“林總，明人不說暗話。”
徐欣深吸一口氣，不再兜圈子，
“去年您提的條件，現在還算數嗎？”
人一旦有了退路，誰還會傻乎乎地死撐到底？
去年網易最風光時，林濤找到她，開出的條件堪稱瘋狂：
原價收購霸菱手中的全部股份，並承諾隻要她跳槽來環宇，就給她五千萬美金的獨立操作額度。
當時她隻當是天方夜譚，可現在，這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林濤端起茶杯，不急不緩地吹了吹熱氣：
“徐姐，你知道網易的價值被嚴重低估了。
你也清楚，隻要熬過這一關，丁胖子能把網易帶回正軌。”
“你想說服霸菱追加投資，但他們隻會看到賬麵上的虧損，資本是逐利的，更是短視的。”
“等危機過去，股價回升，你覺得還有你吃肉的機會嗎？
湯都喝不上熱的。”
林濤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小錘，精準地敲在徐欣的心坎上。
他頓了頓，放下茶杯，目光直視著她：
“條件不變。我重金買馬骨，看中的從來不是那點股票，而是你，徐姐這個人。”
徐欣的心理防線徹底被擊潰。
“林總……不，老板。”
她改口了，這聲“老板”叫得無比順暢，
“從去年您找到我，我就一直在關注您。
無論是企鵝、穀歌還是其他布局，您對大勢的判斷，我自愧不如。”
“您讓我來環宇，具體負責什麼？”
“國內所有初創公司的天使輪投資。”
林濤笑道，
“我的胖秘書管著二級市場，已經快忙瘋了。
至於一級市場，除了‘投資女王’，我還能信任誰？”
一句“投資女王”，讓徐欣眼眶微微發熱。
外界都這麼稱呼她，可隻有她自己知道，這段時間她過得有多狼狽。
“那網易這邊，老板您打算怎麼操作？”
她迅速進入了角色。
“丁胖子最近不是嚷嚷著要賣公司嗎？”
林濤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
“彆人去買，他肯定不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