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的目光從安然公司的資料上移開，落在那三個新來的小秘書身上。
一個個縮著脖子，像三隻受驚的鵪鶉。
“環宇會為你們的家人提供全方位的經濟支持，合同你們也簽了。”
他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情緒。
“隻要按照規矩做事，經濟自由隻是時間問題。”
“但如果誰做了損害公司利益的事，後果，你們自己想。”
林濤的視線一一掃過她們的臉，三個女孩的腦袋埋得更低了，恨不得鑽進地縫裡。
“我們……我們知道了，老板！”
“楠姐到底從哪兒找來這麼些個寶貝。”
林濤心裡無聲地歎了口氣，揉了揉眉心，感覺血壓都高了一點。
“繼續彙報。”
他向後靠在寬大的老板椅上，閉上了眼睛。
其中一個膽子稍大的秘書，拿起另一份文件，聲音發顫地念道：“我們投入二十億美金活動資金，以十倍杠杆增持黃金……”
“因阿富汗戰爭等地緣風險因素，及美元走弱，金價從每盎司二百七十五美元，漲至三百一十美元。”
“通過買入spdr黃金etf，收益率百分之十二，扣除各項費用，淨收益二十四億美金。”
林濤在心裡快速過了一遍數字。
911之後這短短幾個月，從美股到黃金，總收益已經接近五十億美金。
難怪華爾街那幫人拚了命也要推動經濟脫實向虛，這種印鈔速度，任何實業都望塵莫及。
就在這時，私人手機響了，屏幕上跳動著“劉小莉”三個字。
他揮了揮手，三個小秘書如蒙大赦，逃也似的退出了辦公室。
“林濤，你在京都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為難。
“不在，但晚上能到。”林濤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個女人一向懂得分寸，沒有要緊事，絕不會主動打這個電話。
果然，劉小莉沉默了幾秒，才低聲說：“陳今飛約我們母女……明天去他彆墅吃飯，我這邊不好推。”
“你能不能陪我們去一趟？”
“我現在就回去，晚上住你那兒。”
林濤幾乎沒有思考，直接做了決定。
陳今飛那個老狐狸，他可太熟了。
“那你大概幾點到？我和倩倩去機場接你。”
電話那頭的聲音，瞬間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
“時間我稍後發你。”
掛斷電話，林濤撥給了司機。
在去機場的路上，他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猶豫了片刻，還是撥通了房詩琪的號碼。
“嗯？你回來了嗎？”電話一接通，就傳來女孩充滿驚喜的聲音，“我一個人在酒店看電視呢，好無聊。”
“臨時有急事要回趟京都，下次再陪你，好嗎？”
說出這話時，林濤第一次感覺到了些許虧欠。
電話那頭沉默了。
過了好幾秒，才傳來房詩琪低落的聲音：“哦……是去找你的那片森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