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之上,黑白方格如同他們無聲的戰場。
從最初的試探,到中盤的追逐,最終——沈黎還是輸了。
裴之衍太狡猾。
表麵是在被動應對她的進攻,實則卻是借著她急於破局的心態,誘她冒進,忽略了他早已埋伏好的“車”。
一步將軍,徹底鎖死她的王。
他輕聲道,“寶貝,你輸了。”
沈黎麵無表情地將棋盤推開,“直說吧,費這麼大周章,非要留我在這兒,究竟什麼目的?”
裴之衍沒有立刻回答,隻是垂著眼,慢條斯理地開始收棋。
他垂著眼瞼,掩去眼底所有情緒,聲音聽不出情緒,“我隻是想我們好好相處幾天”
棋盤再次擺好。
他抬眼看她,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這一局,換個賭注?你贏,我告訴你沈芝山私生子的底細;我贏…你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說說你和吳建的事?”
他語氣輕快,隻有身側,沈黎看不見的位置,他收緊的指尖泄露了內心的緊繃。
沈黎抱臂打量他,忽然覺得選擇下棋是個錯誤。
他仿佛早就算準了一切,隻要她坐上棋桌,就無可避免開始這場利益遊戲。
“沈芝山的私生子對我沒什麼意義。”她不想再進他的圈套。
“你是不是還不知道……”裴之衍挑眉,語氣依然輕鬆,“被沈芝山找到的那三個人裡,有兩人雖然不掌握藥物配方,卻清楚外公留在國和c國的房產和基金位置。”
他果然有備而來。
沈黎心底冷笑,剛才那段所謂“深情”,恐怕也隻是為了讓她心軟交底的表演吧。
“你知道嗎,”她忽然看向他,目光驟冷,“現在這個房間裡的任何一樣東西,都足夠我讓你徹底閉嘴。”
裴之衍低笑一聲,壓低了聲音,“你選擇信我這一次……對你沒有壞處。”
男人的深情,不過是鱷魚的眼淚。
沈黎看著他恢複那副勝券在握的模樣,隻覺得諷刺,不由嗤笑,“彆告訴我,沈芝山已經弄到了我的死亡證明,轉移走了那些資產?”
“你的死亡證明並不難拿。”他淡淡道,“畢竟這三年來你與沈家再無往來,他隻要報個人口失蹤,再動用點關係就能辦到。”
沈黎的手指無聲蜷緊。
“嗬,還說愛我……”她眼底滿是嘲諷,“明知他做了這麼多損害我利益的事,你竟還能拿來做交易?裴之衍,你真虛偽。”
裴之衍不為所動,隻輕輕推了推棋盤,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他唇角依然帶著笑,眼神卻格外認真,“或者…我們賭個更大的。你贏,暗影集團的調度權歸你。這個籌碼,夠誠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