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你快點帶我走呀。”
“要不然，那些家夥就要將我再次抓走了。”
虛幻破碎，有著無數記憶碎片的扭曲空間內，小玲正望著麵前的陰鬱男子，低聲哀求。
可任憑小玲如何拉扯，那陰鬱男子還是一動不動。
她不明白，為何苦苦尋找自己這麼多年的戴淩雲，為何沒有第一時間帶自己走，而是停留在這虛假破碎的夢境之中。
可她的神性本源就剩下最後一絲，無比虛弱，哪怕想要強行抹除戴淩雲的意識也做不到。
所以，祂隻能祈禱讓戴淩雲帶自己走。
“你到底是織夢神女...還是小玲？”
戴淩雲滿臉苦澀地問道。
“淩雲，你在說什麼？”
“我是小玲，和你青梅竹馬的小玲。”
小玲無奈說道。
“我...我知道。”
“可我腦海多出了一些不該有的畫麵...”
“我叫戴淩雲，原本是迷煙城郡守戴華天之子，天賦異稟，三十歲前便突破到了五階蘊丹境。”
“我確實有一位心上人，她也叫小玲。”
“就在我和成婚那一天，黃粱會襲擊了迷煙城。他們舉行了一場儀式，令迷煙城的人都陷入虛幻夢境，將其獻祭，孕育了一位神靈子嗣。”
“而你，就是那位織夢神女？”
戴淩雲望著麵前的小玲，無法分清。
“淩雲，你在說什麼？”
“根本就不存在什麼迷煙城，從來隻有迷煙部。”
“我和你從小就在迷煙部長大，因為我體質特殊，是劉永元將我抓走，用來煉製邪法。”
“這些你都忘記了嗎？”
小玲難以置信地說道。
“我...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到底迷煙城是真的，還是迷煙部是假的...”
砰砰砰！！！
戴淩雲用手重捶自己的腦袋。
他已經被織夢神女的夢境迷失了這麼多年。
哪怕曾經的記憶再次出現，他也沒有了辨彆能力。
“淩雲，你不要管這些，我是真的就行了。”
小玲急忙安慰道。
她用雙手擁抱著戴淩雲，希望他能平靜下來。
“好...那就讓我們永遠在一起吧。”
戴淩雲也將小玲抱住，癲狂說道。
“不！”
“淩雲，你在做什麼？”
小玲驚恐不已。
原本就破碎的夢境，正在加速崩塌。
記憶的碎片正在無聲湮滅著。
“很抱歉...我無法分辨記憶的虛假。”
“如果你是織夢神女，我們一起死，也算是給迷煙城的所有人複仇了。”
“如果你是小玲，我們消散在這夢境內，能夠死在一起，也足夠了。”
戴淩雲神色突然平靜下來。
“不！我不想死！”
小玲想要掙脫。
可戴淩雲的雙手卻死死將她抱住。
其實戴淩雲知道，迷煙部的小玲是虛假的。
織夢神女利用了自己對小玲的愛意，編織出了一個虛幻夢境。
可沉浸在夢境太久太久了。
戴淩雲對祂的愛，已經無法抽離。
可對祂的恨，也同樣存在著，無法消除。
一起消散在這破碎虛幻的夢境內，是戴淩雲能想到的最好結果。
“我對你的愛與恨，已無法分辨。”
“死亡，才能結束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