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艙的通風口還在往外冒淡粉色瘴氣，像打翻了巨型香水瓶。慕容豔的銀白色作戰服被瘴氣浸得半透明，貼在身上勾勒出利落的線條，右肩破口處的靈血順著手臂往下淌，在金屬地板上積成小小的血珠，那些血珠滾到邊緣，竟凝成了微型的愛心形狀。
“‘從革’！把循環係統調到最高檔！”她一腳踹開飄到麵前的色情雜誌——封麵上的模特姿勢誇張，被二娃用紅筆圈了重點。“再讓這破瘴氣濃度升高，我們都得變成隻會哼哼唧唧的發情豬！”她的聲音帶著氣音，作戰靴在地板上打滑，差點踩到三娃飄在空中的眼鏡。
二娃踩著反重力滑板在艙內轉圈，紅紫衣擺掃過控製台，火炬槍的槍口對著艙頂噴出粉色火焰：“發情怎麼了？總比變成化石強！你看這火焰多浪漫，像不像你上次拒絕我送的玫瑰花？”他突然捂住鼻子，剛才被他騷擾的六臂美女幻象又冒了出來，正對著他拋媚眼，“哎喲！這都能流鼻血，小爺我身體也太誠實了！”
四娃的銀甲泛著不正常的紅暈，他舉著劍劈開個撲來的欲望幻象——那幻象頂著他的臉，正抱著堆金條傻笑。“根據《反不正當競爭法》第8條，經營者不得采用財物進行賄賂以銷售商品。這些黃金幻象涉嫌商業賄賂，建議立即銷毀——包括二娃藏在靴子裡的那本《花花公子》。”他的劍招雖然依舊精準，卻在轉身時不小心碰掉了潤下的胭脂盒，粉末撒在銀甲上，像落了片桃花。
“銷毀？”混沌之影的聲音從通風口鑽出來，每個瘴氣泡裡都裹著它的冷笑，“你們敢承認自己沒被影響嗎？慕容豔，你不想撕碎那本考古報告看看裡麵夾著的雲霄照片？雲霄，你不想把所有鏡子都砸了，免得看到自己保護不了她的慫樣？”
大娃的藤蔓從天花板垂下來，在艙內織成綠色的吊床，青綠長袍沾著瘴氣凝成的露珠：“它們怕我的葉子！”他揪下片葉子往瘴氣裡扔，粉色霧氣瞬間散開個洞，“小豔姐快看，這洞像不像你昨天吃的甜甜圈？”他的藤蔓突然纏住二娃的腰，把他往吊床上拽，“彆鬨了，來睡覺！”
潤下正對著兩麵鏡子糾結，黑藍袍的衣擺被瘴氣吹得鼓鼓囊囊：“這麵圓鏡顯臉小，但照不出全身；那麵方鏡能看到鞋子，可顯得我腿短……”她突然用扇子拍打鏡麵，鏡中自己正對著三娃拋媚眼，“呸！什麼鬼樣子！”她的書卷突然自動翻到《孤竹國清心咒》，書頁上的字正被瘴氣慢慢染成粉色。
三娃抱著滅火器在失重環境下飄來飄去，黃褐衣袖沾著泡沫：“根據《瘴氣治理手冊》，我們需要薄荷醇濃度達到0.3才能中和。但二娃剛才把最後一罐薄荷糖當子彈打了——命中率0，全砸在了四娃的銀甲上。”他突然指著艙壁，“那些欲望幻象在交配！它們的繁殖方式違反了《動物世界》第12集講的所有規則！”
慕容豔感到掌心的靈脈在發燙，她瞥了眼旁邊的雲霄——他正背對著她，肩膀微微顫抖，黑色作戰服的後背印著個淡淡的手印，那是剛才幻像撲過來時，她情急之下推他留下的。“彆信它的。”她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尖觸到他皮膚的刹那，兩人同時打了個寒顫，“我們得找到瘴氣源頭。”
雲霄猛地轉身，眼神裡還殘留著掙紮的紅血絲，他手裡攥著半塊壓縮餅乾，正無意識地捏成粉末：“通風管道。剛才監測到三號管道的瘴氣濃度是其他地方的五倍。”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突然把餅乾渣往嘴裡塞，“得想辦法堵住它，或者……”
話沒說完就被二娃的慘叫打斷：“救命！四娃你彆用劍戳我屁股！就算我想摸你的銀甲，你也不用這麼暴力吧！”四娃的銀劍確實抵在二娃的臀部，他閉著眼睛大喊：“根據《刑法》第237條，強製猥褻他人涉嫌刑事犯罪！我這是正當防衛！”
艙門突然被撞開，一群長著章魚觸手和人臉的怪物擠了進來——它們是“欲獄獸”，每個觸手上都長著張諂媚的臉，正發出各種誘惑的聲音：“帥哥要不要按摩？”“美女看我這腹肌練得怎麼樣？”“金子隨便拿，隻要陪我聊聊天……”
“‘曲直’用藤蔓捆住它們的觸手！”慕容豔的作戰靴踹向隻撲來的欲獄獸，靴底的防滑紋在它臉上印出個清晰的鞋底印。那些人臉突然開始尖叫，觸手上的眼睛流下綠色的眼淚，“它們的臉是弱點！”
大娃的藤蔓立刻纏成綠色的繩索，把三隻欲獄獸捆成了粽子：“收到！它們的觸手撓人好癢！”他突然把藤蔓伸進欲獄獸的嘴裡，那些人臉瞬間切換成哭腔，“哇！它還會變聲！像遊樂場的變聲喇叭！”
二娃踩著滑板在獸群中穿梭，火炬槍噴出的火焰把欲獄獸的觸手燒成了卷曲的麵條：“小爺我什麼美女沒見過？還怕你們這些縫合怪？”他突然做出個鬼臉，對著隻長著美女臉的欲獄獸做了個挖鼻孔的動作，“看你還怎麼勾引我！”那美女臉瞬間氣得扭曲，觸手亂揮著砸向旁邊的控製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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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娃的銀劍精準地刺入欲獄獸的眼睛，劍身上的符文讓怪物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根據《怪物圖鑒》第42頁，欲獄獸的視覺神經與大腦直接相連，攻擊眼睛可造成劇痛。‘炎上’，集中火力攻擊它們的麵部！”他的劍突然被隻欲獄獸的黏液纏住，銀甲上冒出白煙，“注意！它們的體液有腐蝕性——比二娃的腳氣水還厲害！”
三娃抱著滅火器對著欲獄獸噴灑，黃褐衣袖沾著白色的泡沫：“土屬性克製有效！這些怪物的蛋白質遇酸會變性！但根據計算，我們的滅火器還能堅持11分鐘。另外，二娃你剛才燒斷的那根觸手，正好砸在我的《營養食譜》上，把紅燒排骨那頁燒沒了！”他一邊噴射一邊往後退，不小心撞到了潤下，兩人滾作一團，他慌忙爬起來，耳朵紅得像煮熟的蝦子。
潤下的書卷化作水龍，把幾隻欲獄獸卷到空中：“水屬性攻擊有效！這些怪物怕淡水——尤其是煮沸的！”她的黑藍袍被獸爪撕開個口子，露出裡麵的白色裡衣，她卻顧不上整理，忙著用扇子指揮水龍：“往它們嘴裡灌！讓它們知道亂說話的下場！”
慕容豔和雲霄背靠背站在控製台前，默契地配合著：她用靈血畫出防禦符，他用激光匕首劈開漏網的欲獄獸。當一隻欲獄獸的觸手纏上慕容豔的腳踝時，雲霄的匕首緊跟著刺穿了它的眼睛，綠色的血液濺在他的臉上，他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彆亂動。”
“知道。”慕容豔的靈血符突然爆發出金光，把周圍的欲獄獸全部彈開，“找到源頭了——在通風管道的過濾器裡，有塊黑色的晶石在不斷製造瘴氣。”她的指尖指向管道深處，那裡隱約可見團跳動的黑影。
“得毀掉那塊欲望晶石！”潤下的書卷突然展開成張地圖，黑藍袍的衣擺掃過控製台，“但它被層層瘴氣包裹，普通攻擊無效。孤竹國的《清心咒》記載，需要‘五行同心，以正克邪’——也就是我們五人站成五行陣，用各自的本源力量淨化它！”
“五行陣？”二娃踩著滑板在陣眼位置轉圈，紅紫衣擺掃過地麵的符文，“是不是像《西遊記》裡的五行山？要不要念咒語？‘嘛咪嘛咪哄’？”他的腳剛踩到火屬性符文，就被燙得跳起來，“哎喲！這玩意兒還帶電！”
四娃的銀甲突然爆發出白光，他站到金屬性陣眼上，劍插在地麵畫出個金色的圈：“‘曲直’站木位，‘炎上’站火位，‘稼穡’站土位，‘潤下’站水位！快！瘴氣濃度在升高！”他的三個分身同時按住陣眼，銀甲上的符文與地麵的紋路連成一片。
大娃的藤蔓纏上木屬性符文，青綠光芒讓周圍的瘴氣開始消散：“木屬性就位！我的葉子在唱歌！”
二娃跳到火屬性符文上，火炬槍噴出的火焰變成金色：“火屬性就位！感覺能燒掉整個宇宙！”
三娃的穀穗放在土屬性符文上，黃褐光芒讓地麵長出層青苔：“土屬性就位！這些青苔能吸收瘴氣！”
潤下的書卷鋪在水位符文上，黑藍袍的衣擺沾著水珠：“水屬性就位！準備淨化！”
慕容豔和雲霄站在陣眼中央，看著彼此被瘴氣染紅的臉頰。她的作戰服已經被撕開好幾道口子，露出的皮膚上，龍鳳印記正在微微發光；他的黑色作戰服沾滿了綠色的獸血，卻依舊緊緊握著她的手。
“準備好了嗎？”雲霄的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體內翻湧的欲望與理智正在激烈交戰。
慕容豔點點頭，靈血突然從指尖湧出，在兩人之間畫出個太極圖：“以正克邪，以清滌濁！”她的聲音剛落，五行陣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白光，將整個逃生艙籠罩其中。
所有欲獄獸都發出痛苦的嘶吼，身體在白光中漸漸融化，變成透明的水汽。那塊藏在通風管道裡的欲望晶石也暴露出來，它的表麵刻滿了扭曲的符文，正在白光中發出淒厲的尖叫。
“就是現在！”五人同時發力，五道光芒彙成一股金色的光柱，精準地射向欲望晶石。隻聽聲清脆的碎裂聲，晶石裂開的刹那，所有瘴氣都像退潮般消失了，逃生艙裡的空氣突然變得清新，還帶著淡淡的薄荷味——那是三娃偷偷藏的薄荷糖融化了。
當白光散去，眾人都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二娃的滑板隻剩下個輪子，他正用火炬槍的槍管當拐杖，紅紫衣擺上沾滿了綠色的獸血：“總算搞定了……小爺我現在隻想找個美女……哦不，找個地方睡一覺。”
四娃的銀甲恢複了正常的光澤，他正用劍鞘撬開罐壓縮餅乾，銀甲上的胭脂粉被蹭掉了大半：“根據監測，瘴氣濃度已經下降到安全值。但第二層‘欲界’封印的核心還在跳動，說明……”他突然指著艙壁上的裂縫，那裡滲出淡紫色的霧氣，“混沌之影在啟動第三層封印。”
混沌之影的笑聲從裂縫中傳來，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不錯嘛，居然能破掉欲望陣！但第三層‘執念獄’會讓你們困在最執著的回憶裡——慕容豔困在孤竹國遺址的雪夜，雲霄困在沒能救下隊友的戰場，二娃困在永遠摸不到的美女堆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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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下的書卷突然自動翻到新的頁麵，黑藍袍的衣擺沾著金色的光屑：“‘執念獄’的關鍵是‘放下’！孤竹國的記載說，隻要能正視自己最執著的遺憾，就能找到出口。但如果沉迷其中超過三個時辰，就會永遠變成回憶裡的雕像。”
三娃推了推重新戴上的眼鏡，黃褐衣袖沾著餅乾屑：“根據《記憶心理學》，人類對遺憾的記憶強度是普通記憶的3倍。但如果二娃能少想點美女，我們的成功率會提高15。”他突然指著裂縫，“那些紫色霧氣在凝聚成門！”
裂縫中果然浮現出扇古樸的木門，門板上刻滿了各種回憶的畫麵：有慕容豔在考古隊的第一張照片，有雲霄第一次執劍的樣子，還有五娃剛被收服時的傻樣。最顯眼的是幅雪景圖——慕容豔跪在片廢墟前，手裡攥著塊破碎的玉佩，那是孤竹國遺址的場景。
“那是……”慕容豔的呼吸突然停滯，手指無意識地摸向脖子上的玉佩，“我沒能保護好的那處遺址……”
雲霄突然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還殘留著戰鬥的溫度：“彆被它影響。那不是你的錯。”他的目光落在門板上另一幅圖——上麵是他跪在戰友墓前的背影，“我也有放不下的，但我們不能被困在這裡。”
二娃突然跳起來，火炬槍指著木門：“管它什麼執念獄！小爺我一槍崩了它！”他的滑板突然自己動起來，載著他往木門衝去，“哎？我沒動啊！這破板子成精了？”
木門在二娃靠近的瞬間突然打開，裡麵傳來各種誘惑的聲音：“帥哥進來玩啊，裡麵有好多美女……”“保證比你見過的所有女人都漂亮……”
慕容豔和雲霄對視一眼，同時追了上去。當他們的手同時抓住二娃的胳膊時，整個人都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拽進了木門，身後傳來四娃和潤下的驚呼：“等等我們！”
穿過門的刹那，慕容豔感到一陣劇烈的眩暈，等她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站在片茫茫雪地中，麵前是燒毀的孤竹國遺址，手裡攥著塊破碎的玉佩——和記憶中一模一樣。遠處傳來熟悉的呼救聲，那是她當年沒能救下的守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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