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豔剛把旗袍下擺往下拽了拽,就看見二娃拽著三娃往街角的羊雜湯攤衝,那架勢跟餓了三天的狼見著肉似的。她無奈地搖搖頭,十公分細高跟踩在青石板路上,“哢嗒哢嗒”的聲響混著古鎮的叫賣聲,倒成了彆樣的調子。
“我說二娃,你那肚子是無底洞啊?剛從塌了的洞裡爬出來,不先找地兒歇著,倒先惦記著吃的?”慕容豔走到攤前,胳膊肘往二娃背上一戳,力道不大,卻把正跟老板喊“多放辣”的二娃戳得一激靈。
二娃回頭看見慕容豔,眼睛先往她領口瞟了瞟——剛跑了一路,領口的珍珠項鏈歪了,露出小半截雪白的鎖骨,他趕緊把目光移開,撓著頭笑:“豔姐你不懂,人是鐵飯是鋼,餓肚子哪有力氣研究那破地圖啊?再說這喀左羊雜湯,我早從短視頻上刷到過,據說熬湯的老湯都傳三代了,錯過今天,下次還不知道啥時候能喝著。”
三娃在旁邊補刀:“他哪是為了有力氣研究地圖,昨兒晚上就跟我念叨,說要找機會跟豔姐你單獨喝羊雜湯,最好再配兩瓣蒜,說這樣才有煙火氣。”
“你閉嘴!”二娃急得去捂三娃的嘴,結果手一滑,差點把老板剛端來的辣椒油碗碰翻。慕容豔眼疾手快,伸手就扶住了碗,指尖蹭到二娃的手背,嚇得二娃趕緊縮手,跟被燙著似的。
“行了,彆鬨了。”大娃走過來,把背包往旁邊的長凳上一放,“先每人來一碗羊雜湯,再加兩份餎餷條,吃完找民宿。五娃,你跟緊豔姐,彆到處跑,這古鎮巷子多,容易走丟。”
五娃趕緊拽住慕容豔的旗袍下擺,軟乎乎地說:“豔姐,我不跑,我就跟你身邊。對了豔姐,你剛才說這古鎮是遼代的城鎮,那是不是有遼代的古墓啊?就跟電視裡演的那樣,有機關,還有寶藏?”
慕容豔摸了摸五娃的頭,指甲上的紅蔻丹襯得手指愈發纖細:“小屁孩,就知道古墓寶藏。這喀左古鎮確實有遼代遺跡,比如北邊的利州故城,就是遼代建的。不過古墓哪有那麼好找,真要是隨便就能著,早就被考古隊挖空了。”她說著,故意把聲音放軟,尾音帶著點勾人的調子,聽得五娃臉都紅了,趕緊低下頭,耳朵尖卻亮得跟塗了紅漆似的。
四娃推了推金絲眼鏡,湊過來看慕容豔手裡的地圖:“豔姐,你剛才看地圖,有沒有看出鳳凰山的具體位置?我記得鳳凰山有個雲接寺,是遼代的古寺,說不定神珠就藏在寺裡。”
慕容豔把地圖展開,鋪在長凳上,幾個人都湊了過來。她彎腰指著地圖上的紅點,旗袍的開叉順著腿根往上滑了點,露出一小片雪白的大腿,二娃和四娃的目光不自覺地就黏了上去。
“看地圖啊,看我腿乾啥?”慕容豔抬頭瞪了他們一眼,可嘴角卻勾著笑,“這紅點標的位置,離雲接寺不遠,但好像是在山後麵的懸崖上,叫‘鷹嘴崖’。我查過朝陽的資料,鷹嘴崖那邊有個傳說,說遼代的時候,有個高僧在那兒建了個石屋,後來石屋塌了,就沒人去過了。”
“鷹嘴崖?那地方我知道!”二娃突然喊起來,“去年我跟我爸去鳳凰山爬山,遠遠看見過那懸崖,跟個老鷹嘴似的,特彆險,聽說下麵就是深不見底的峽穀,掉下去連骨頭都找不著。”
三娃挑眉:“喲,你還去過鳳凰山?我還以為你除了吃就是睡,啥地方都沒去過呢。”
“嘿!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可是‘朝陽活地圖’,啥名勝古跡我不知道?”二娃拍著胸脯吹牛,結果剛拍兩下,就被老板端來的羊雜湯燙了手,“哎喲!燙死我了!”
眾人笑得前仰後合,慕容豔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伸手遞給他一張紙巾:“你這‘活地圖’,連碗湯都端不穩,還指望你帶路去鷹嘴崖?我看你到時候不是找神珠,是給峽穀送外賣。”
幾個人邊吃邊鬨,剛把碗裡的羊雜湯喝完,就看見對麵酒館裡走出來一個穿漢服的美女,長發及腰,手裡拿著一把團扇,長得跟畫裡走出來似的。那美女路過他們攤前,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慕容豔手裡的地圖,腳步頓了頓。
“這位姐姐,你們也是來尋紅山神珠的?”美女開口,聲音軟軟的,跟棉花似的。
慕容豔抬頭看她,眼神裡多了幾分警惕:“你怎麼知道我們找紅山神珠?”
美女笑了笑,露出兩個小梨渦:“我叫蘇清月,是做古玩鑒定的,最近一直在研究紅山文化。剛才看見你們看的地圖,上麵標的鷹嘴崖,正是我要去的地方。”她說著,往慕容豔身邊湊了湊,目光落在二娃身上,“這位哥哥看著麵熟,是不是去年在鳳凰山丟了錢包的那個?我當時還幫你找了半天呢。”
二娃愣了愣,仔細看了看蘇清月:“哦!是你啊!我想起來了,當時我錢包裡還有剛買的演唱會門票呢,多虧你幫我找著了。你這麼一說,我還覺得你眼熟呢。”
慕容豔看二娃跟蘇清月聊得熱絡,心裡莫名有點不舒服,她把地圖往包裡一收,站起身:“行了,飯也吃完了,該找民宿了。蘇小姐要是也去鷹嘴崖,不如一起?多個人多份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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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月笑著點頭:“好啊,我正愁沒人一起呢。我知道前麵有個‘古月民宿’,環境特彆好,老板還是個古玩愛好者,說不定能給咱們提供點線索。”
幾個人跟著蘇清月往民宿走,二娃一路上跟蘇清月聊個不停,從紅山文化聊到朝陽美食,唾沫星子橫飛。慕容豔走在後麵,故意放慢腳步,五娃看出她不高興,拉了拉她的手:“豔姐,你是不是不喜歡蘇姐姐啊?”
慕容豔摸了摸他的頭,沒說話,心裡卻犯嘀咕:這二娃,見了美女就走不動道,剛才還跟我貧嘴,現在倒跟彆人聊得火熱,真是個沒良心的。
到了古月民宿,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叔,留著山羊胡,手裡拿著個放大鏡,正在櫃台前看一塊玉佩。看見他們進來,抬頭笑了笑:“幾位是來住店的?正好剩最後三間房,一間大床房,兩間雙人間。”
二娃趕緊說:“我跟三娃住一間,大娃跟四娃住一間,豔姐你住大床房。”
蘇清月眨了眨眼:“我一個人,能不能跟慕容姐姐住一間啊?我還想跟姐姐聊聊紅山神珠的事呢。”
慕容豔心裡不樂意,可又不好拒絕,隻能點頭:“行啊,正好我也有問題想請教你。”
放好行李後,老板湊過來,指著慕容豔包裡的地圖:“姑娘,你們是要去鷹嘴崖找紅山神珠吧?我跟你們說,那地方邪乎得很,前兩年有幾個年輕人去探險,結果沒一個回來的,聽說晚上還能聽見懸崖下麵有人哭。”
四娃推了推眼鏡:“大叔,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會不會是謠言啊?”
老板歎了口氣:“我還能騙你們?那幾個年輕人我認識,都是鎮上的,當時他們還來問我鷹嘴崖的路呢。後來警察去搜了,連個人影都沒找著,隻在懸崖邊發現了一個背包,裡麵還有半瓶水。”
慕容豔皺了皺眉:“這麼說,鷹嘴崖確實有問題?難道真有什麼危險?”
蘇清月想了想:“說不定是有機關,或者有野獸。咱們明天去的時候,多準備點東西,比如繩索、手電筒,還有防身的武器。”
二娃拍著胸脯:“放心,我有匕首,還會點拳腳功夫,到時候要是有野獸,我一匕首就能解決。”
三娃拆台:“你可拉倒吧,上次在公園看見一隻流浪貓,你都嚇得往我身後躲,還想對付野獸?我看你到時候不是對付野獸,是給野獸當點心。”
“你再說一遍!”二娃急了,就要跟三娃吵起來,大娃趕緊攔住他們:“彆鬨了,都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去鷹嘴崖呢。”
回到房間,慕容豔剛把旗袍脫下來,換上睡衣,蘇清月就湊過來,手裡拿著一個玉墜:“慕容姐姐,你看這個玉墜,是不是紅山文化的?我去年在古玩市場淘的,一直不知道真假。”
慕容豔接過玉墜,仔細看了看:“這玉墜是真的,上麵的紋路是紅山文化特有的‘勾雲紋’,不過不是玉豬龍,應該是個配飾。你多少錢買的?”
“五千塊。”蘇清月笑著說,“當時老板說這是稀有的,我就買了。對了慕容姐姐,你跟二娃哥哥是什麼關係啊?我看他對你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