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豔踩著細高跟在朝陽洞的青石板上踉蹌了兩步,酒氣裹著她身上甜膩的梔子香飄散開,染得滿洞的千年鐘乳石都像浸了蜜。她抬手攏了攏滑落的吊帶,雪色肩頸在手機手電筒的光線下泛著瑩潤的光,轉身時裙擺掃過蹲在地上研究石刻的大娃,惹得對方手裡的毛刷“啪嗒”掉在地上。
“我說大娃哥,你這眼神都快粘我裙子上了,”慕容豔彎著腰去撿毛刷,領口往下墜了墜,露出半截白皙的事業線,“再看下去,小心你那寶貝石刻被你盯出個窟窿——這可是朝陽地區少見的遼代契丹文,考古隊來了都得供著,你彆給我整碎了。”
大娃臉瞬間紅到耳朵根,慌忙彆開眼去摸石刻,手指卻戳到了一塊鬆動的石頭,“嘩啦”一聲掉下來個巴掌大的銅盒。二娃湊過來時撞了他胳膊肘,倆人差點滾成一團,還是慕容豔伸手拽了二娃一把,指尖蹭過他手腕時,二娃跟被電著似的蹦起來,差點撞塌旁邊堆著的碎石堆。
“二娃你屬兔子的?碰一下就躥三尺高,”慕容豔晃了晃手裡的銅盒,盒身刻著歪歪扭扭的契丹文,“還是說……你怕我吃了你?”她故意往前湊了湊,酒氣呼在二娃臉上,看著他眼睛瞪得溜圓,忍不住笑出聲,“逗你呢,瞧你那慫樣,比三娃上次被蝙蝠嚇哭還好玩。”
三娃正舉著手機拍鐘乳石,聽見這話立馬回頭反駁:“誰被蝙蝠嚇哭了!那是蝙蝠撲我臉上,我生理性流淚!再說了,要不是我反應快,你上次在鳳凰山采野果,差點掉山溝裡,還是我拽的你呢!”他說著就想湊過來比劃,結果腳底下拌了一下,整個人往慕容豔身上撲,慕容豔眼疾手快往旁邊躲,三娃直接撞在銅盒上,把盒蓋撞開了。
一股淡淡的黴味飄出來,裡麵躺著個巴掌大的玉牌,刻著一隻展翅的鳳凰,還沾著點暗紅色的痕跡。四娃蹲下來用指尖碰了碰玉牌,眉頭皺起來:“這紅的不像土鏽,倒像……血漬?而且這玉牌的雕工,看著比遼代早,有點像紅山文化的風格——朝陽可是紅山文化的核心區,說不定這玉牌有幾千年曆史了。”
慕容豔也蹲下來,肩膀挨著四娃的胳膊,頭發絲掃過他手背:“四娃你懂的就是多,比大娃隻會刷石頭、二娃隻會咋咋呼呼、三娃隻會嘴硬強多了。不過這血漬要是真的,難不成這玉牌是陪葬品?咱們這算不算挖人祖墳啊,會不會遭報應?”她說著就故意往四娃身邊靠了靠,手搭在他膝蓋上,“要是真有鬼來找,我可就躲你身後了,你得保護我。”
四娃耳朵尖都紅了,剛想說話,五娃突然“啊”了一聲,指著洞深處:“你們看那是什麼!好像有光在閃!”
幾人立馬安靜下來,順著五娃指的方向看,隻見黑暗裡真有一點微弱的綠光,忽明忽暗的。大娃趕緊摸出備用手電筒,光柱掃過去,發現那綠光來自一堆碎石後麵,好像還隱約能看見個黑影。
“該不會是盜墓賊吧?”二娃瞬間緊張起來,抄起旁邊一塊石頭,“咱們五個打他一個,肯定沒問題!豔姐你躲後麵,我們保護你!”
慕容豔卻笑了,伸手拍掉二娃手裡的石頭:“你可彆瞎激動,盜墓賊哪會這麼明目張膽亮綠光?說不定是磷火,或者是某種會發光的礦石——朝陽這邊有螢石礦,有時候會在暗處發光。不過保險起見,咱們還是過去看看,大娃你走前麵,你力氣大,真有情況能擋一下。”
大娃立馬挺直腰板,舉著手電筒往前走,其他人跟在後麵,腳步聲在洞裡回響,顯得格外清楚。快到碎石堆時,那綠光突然滅了,緊接著傳來一陣“沙沙”的聲音,好像有東西在地上爬。
三娃嚇得往慕容豔身後躲了躲,聲音都有點發顫:“該不會是蛇吧?朝陽這邊有蝮蛇,有毒的!”
慕容豔卻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撥開碎石,手電筒的光照過去,隻見地上爬著一隻巴掌大的甲蟲,殼是墨綠色的,剛才的綠光就是甲蟲殼反射的光。她忍不住笑出聲:“三娃你看,是隻甲蟲,不是蛇,也不是鬼。你剛才那慫樣,要是被你粉絲看見,你這‘戶外探險博主’的人設就崩了。”
三娃臉漲得通紅,剛想辯解,突然聽見洞頂傳來“哢嚓”一聲,緊接著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掉下來,直奔慕容豔頭頂。大娃眼疾手快,一把把慕容豔往旁邊拉,石頭“咚”的一聲砸在地上,碎成好幾塊。
“小心點!這洞頂的石頭好像不結實!”大娃抓著慕容豔的手腕,還沒來得及鬆開,慕容豔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往他懷裡倒,他下意識伸手抱住,正好把人摟在懷裡,能清楚感覺到她身上的軟肉和甜膩的香氣,瞬間僵在原地,連呼吸都不敢重了。
慕容豔也沒立馬起來,抬頭看著大娃的眼睛,嘴角勾著笑:“大娃哥,你抱得這麼緊,是怕我再摔跤,還是想占我便宜啊?”她說話時吐氣如蘭,噴在大娃臉上,大娃的臉瞬間紅得能滴出血,手忙腳亂地把她扶起來,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是怕你摔著,沒、沒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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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娃在旁邊看得直樂:“大娃你就彆裝了,剛才抱豔姐的時候,你手都在抖,肯定是心動了!我早就看出來了,你每次看豔姐的眼神都不一樣,跟三娃看烤串似的,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三娃立馬反駁:“誰看烤串那樣看豔姐了!你才那樣呢!上次在夜市,你看見豔姐吃烤腰子,眼睛都直了,還差點把自己的烤串弄掉地上!”
“我那是擔心她吃多了上火!”二娃急得跳腳,“你彆瞎造謠!”
四娃趕緊打圓場:“彆吵了,咱們還是先看看這玉牌吧,剛才我看玉牌背麵好像還有字,就是太模糊了,得擦乾淨才能看清。”
慕容豔從地上撿起玉牌,掏出口紅紙擦了擦背麵,果然露出幾個模糊的刻痕,四娃湊過來仔細看了看,眉頭皺得更緊:“這字……有點像甲骨文,但又不太一樣,好像還夾雜著點符號,有點像薩滿教的圖騰——朝陽這邊以前有薩滿文化,說不定這玉牌和薩滿有關。”
“薩滿教?那不是跳大神的嗎?”五娃好奇地湊過來,“會不會這玉牌有魔法啊?比如摸一下就能實現願望,或者能召喚神獸?”
慕容豔笑著刮了一下五娃的鼻子:“你這小腦袋瓜裡想的都是什麼?還魔法呢,你咋不說是哈利波特的魔杖呢?不過這玉牌要是真有來頭,說不定能值不少錢——上次我在古玩城,看見一個紅山文化的玉豬龍,都賣了好幾百萬呢。”
大娃立馬嚴肅起來:“豔姐你可彆想這個,這玉牌是文物,得交給國家,不能私自買賣,不然是違法的。咱們既然發現了,就得聯係文物局,讓專業的人來處理。”
“我知道啦,跟你開玩笑呢,”慕容豔伸手拍了拍大娃的胳膊,“你還真跟個老古董似的,一點幽默感都沒有。不過話說回來,咱們今晚肯定不能把玉牌放這兒,萬一被彆人拿走了就麻煩了,不如先帶回民宿,明天再聯係文物局。”
幾人都同意,收拾好東西就往洞外走。剛出洞口,就看見天上飄著小雨,夜風一吹,慕容豔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往大娃身邊靠了靠。大娃立馬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外套上還帶著他的體溫和淡淡的洗衣粉味,慕容豔聞著心裡暖暖的,抬頭衝他笑了笑:“大娃哥,你還挺貼心的嘛,比二娃隻會喊口號強多了。”
二娃聽見這話,立馬湊過來:“我也很貼心啊!豔姐你要是冷,我可以給你搓手!我手勁大,搓兩下就熱了!”他說著就想抓慕容豔的手,慕容豔趕緊往旁邊躲,結果腳底下一滑,差點摔在泥裡,還是大娃又伸手扶了她一把。
“你彆瞎湊過來,再把豔姐撞倒了!”大娃瞪了二娃一眼,二娃撇撇嘴,不敢再往前湊了。
幾人踩著泥路往民宿走,慕容豔穿著細高跟,走得磕磕絆絆,大娃乾脆蹲下來:“豔姐,我背你吧,這路不好走,你再摔著就麻煩了。”
慕容豔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大娃哥你還挺紳士的嘛,那我就不客氣了。”她說著就趴在大娃背上,胳膊摟住他的脖子,胸口貼著他的後背,大娃能清楚感覺到她的重量和柔軟,腳步都有點飄了,走得小心翼翼的,生怕把人摔了。
二娃在旁邊看著,心裡有點酸溜溜的:“憑啥讓大娃背啊,我也能背!豔姐你下來,我背你,我比大娃力氣大!”
三娃也跟著起哄:“就是,大娃走路跟踩棉花似的,萬一摔著豔姐怎麼辦?還是我來,我平衡感好!”
四娃無奈地搖搖頭:“你們彆爭了,大娃都已經背上了,而且他走得挺穩的,你們就彆添亂了。再說了,豔姐願意讓誰背,是她的自由,你們瞎湊什麼熱鬨。”
五娃抱著裝玉牌的銅盒,跟在後麵小聲說:“我覺得大娃背豔姐挺好的,看起來好甜啊,像電視劇裡的情節。”
慕容豔趴在大娃背上,聽見他們的話,忍不住笑出聲,下巴蹭了蹭大娃的肩膀:“還是五娃會說話,比你們幾個大的強多了。大娃哥,你要是累了就說啊,彆硬撐著。”
大娃趕緊說:“不累,一點都不累,你很輕。”他說著就加快了腳步,好像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