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豔的尖叫還沒撞上溶洞頂就被一股暖烘烘的水汽噎了回去，腳底下的石板突然往下陷了半寸，緊接著就聽見“嘩啦”一聲，原本乾燥的地麵居然裂開道半人寬的縫，滾熱的霧氣裹著硫磺味直往鼻子裡鑽——這哪是什麼機關陷阱，分明是個天然溫泉！
“操！誰設計的缺德玩意兒！”慕容豔罵人的時候，整個人已經不受控製地往裂縫裡滑，她下意識去抓旁邊的人，手指剛勾到雲霄的腰帶，就被這小子反手拽了把，結果兩人一起失去平衡，“撲通”一聲摔進了溫泉裡。
水花濺得比溶洞頂的鐘乳石還高，雲霄嗆了口帶著硫磺味的溫水，剛想爬起來，後背就撞上了個軟乎乎的東西，回頭一看，慕容豔正雙手亂揮著往他身上貼，濕透的緊身作戰服緊緊裹著她的身材，連腰腹那圈若隱若現的馬甲線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他媽能不能彆動！”雲霄的聲音有點發緊，伸手想去扶她的胳膊，卻不小心碰到了她腰側的軟肉，慕容豔像被電到似的猛地一顫，抬腳就往他膝蓋上踹：“動你個大頭鬼！要不是你拽我，我能掉下來？”
“我不拽你，你現在已經摔進石縫裡喂蝙蝠了！”雲霄也來了氣，伸手扣住她的腳踝往旁邊挪了挪，這一動，慕容豔的褲腿往上縮了半截，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小腿，腳踝上還掛著串銀鈴腳鏈——是上次在朝陽古玩市場淘的老物件，據說還是遼代貴族小姐戴的，此刻被溫泉水泡得泛著光，隨著她的掙紮叮當作響。
兩人正吵得不可開交，溶洞入口突然傳來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是五娃清脆又欠揍的聲音：“豔姐姐！雲哥哥！你們在裡麵玩什麼呢？是不是找到寶藏了？”
慕容豔嚇得趕緊往溫泉深處縮了縮，隻露個腦袋在水麵上，對著洞口吼：“不許進來！誰讓你們跟過來的？”
“不是我們要跟，是三娃說聽見你尖叫，以為你被妖怪吃了呢！”五娃的聲音越來越近，很快就出現在洞口，她穿著件粉色的運動服，紮著雙馬尾，手裡還舉著個手電筒，光束一掃，正好照在雲霄露在水麵上的肩膀上——那上麵還沾著片慕容豔作戰服上掉下來的亮片。
“哇哦~”五娃拖長了調子，手電筒的光束又往下移了移，照到水麵上漂浮的銀鈴腳鏈，“豔姐姐，你的腳鏈怎麼掉水裡了？還有雲哥哥，你怎麼臉紅了？你們該不會是在……”
“五娃！”雲霄黑著臉打斷她，“把燈關了！趕緊帶他們出去，我們處理完這裡的事就來。”
“處理什麼事呀？”三娃的聲音也插了進來，他從五娃身後探出頭，手裡還拿著個羅盤，“這地方的磁場不對勁，我剛才測了下，地下好像有金屬礦脈，說不定真有古墓……哎？那是什麼？”
三娃的話還沒說完，手電筒的光束突然被什麼東西擋了一下，慕容豔順著光看過去，隻見溫泉對麵的石壁上，居然有一幅用朱砂畫的壁畫——畫的是個穿著契丹服飾的女子，手裡捧著個玉盒，旁邊還站著個戴王冠的男子，背景是一片草原和羊群，最底下還有行看不懂的契丹小字。
“這是遼代的壁畫！”慕容豔一下子忘了尷尬，指著壁畫對雲霄說，“你看那女子的服飾，是典型的遼代貴族裝扮，還有她手裡的玉盒，說不定就是我們要找的‘血玉髓’！”
雲霄也湊了過去，溫泉水沒過他的腰腹，他伸手摸了摸石壁，指尖沾了點朱砂——顏色還很鮮豔，不像是年代久遠的樣子，“不對，這朱砂是新的，應該是有人故意畫在這裡的，可能是個陷阱。”
“陷阱？那也得看看啊！”五娃說著就想往溫泉裡跳，被二娃一把拉住了：“你瘋了？這水溫度這麼高，你跳進去不怕變成水煮娃娃？”
二娃穿著件黑色的衝鋒衣，戴著副金絲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說起話來卻毒得很。五娃不服氣地瞪他：“那豔姐姐和雲哥哥怎麼沒事？他們還在裡麵‘鴛鴦浴’呢！”
“五娃！”慕容豔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抓起旁邊的一塊小石子就往五娃那邊扔，“再胡說八道，我把你扔進去喂魚！”
小石子“撲通”一聲掉進溫泉裡，濺起的水花正好落在雲霄的下巴上，他偏過頭看慕容豔，正好對上她帶著紅暈的眼睛——水汽在她的睫毛上凝成了小水珠，鼻尖也紅紅的，像隻被惹毛的小狐狸，明明前一秒還張牙舞爪的，此刻卻因為五娃的調侃顯得有點手足無措。
雲霄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大娃呢？怎麼沒看見他？”
“大娃在外麵守著入口呢，說怕有反派跟過來。”四娃從洞口走了進來，他手裡拿著把工兵鏟，臉上還沾了點泥土，“剛才我們在外麵發現了幾個腳印，是軍用靴的款式，應該是上次追我們的那群人留下的。”
慕容豔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他們也找到這裡了？看來‘血玉髓’真的在這附近。”她說著就想從溫泉裡爬出來，結果剛一站起來，腳下就滑了一下，整個人又往水裡倒，這次雲霄反應快，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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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觸感從腰腹傳來，慕容豔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雲霄手臂上的肌肉線條，還有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的雪鬆味——和溫泉的硫磺味混在一起，居然意外地好聞。
雲霄也愣了一下，他低頭看著慕容豔的頭發貼在臉頰上，水珠順著她的脖頸往下滑，鑽進了濕透的衣領裡，他趕緊鬆開手，咳嗽了一聲：“小心點，這地麵滑。”
“知道了。”慕容豔的聲音有點小，她轉過身，背對著雲霄往岸邊爬，作戰服緊緊貼在背上，勾勒出優美的背部曲線，雲霄的目光忍不住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幾秒，又趕緊移開，假裝研究石壁上的壁畫。
“雲哥哥，你看什麼呢？臉怎麼更紅了？”五娃的聲音又冒了出來，她舉著手電筒，故意把光往慕容豔的背上照，“哇！豔姐姐，你的背好好看啊，比我們上次在沈陽故宮看見的清代瓷瓶還光滑！”
“五娃！”慕容豔差點摔在岸邊，她抓起地上的外套裹在身上，回頭瞪五娃，“你再貧嘴，我就把你剛才偷藏的草莓味棒棒糖全扔了！”
“彆啊豔姐姐！”五娃立刻慫了，跑到慕容豔身邊，抱著她的胳膊撒嬌，“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彆扔我的棒棒糖，那是我好不容易從超市搶來的限量款！”
“誰讓你嘴欠。”慕容豔被她逗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行了，彆鬨了，趕緊幫我們看看這壁畫上的契丹文是什麼意思，你不是懂點古文嗎？”
五娃點點頭，湊到壁畫前，拿著手電筒仔細看了看，又從背包裡掏出本《契丹小字字典》翻了起來，“嗯……這個字是‘祭’，這個是‘月’，這個是‘血’……連起來好像是‘月祭用血玉，方可開啟地宮’。”
“地宮？”雲霄眼睛一亮，“看來血玉髓不僅是寶物，還是開啟地宮的鑰匙。”
“那我們得趕緊找到血玉髓啊！”三娃說著就想往溶洞深處走，被二娃拉住了：“等等，你沒看見壁畫旁邊的機關嗎？”他指了指壁畫下方的一個凹槽，“這個凹槽的形狀和豔姐手裡的銀鈴腳鏈很像，說不定需要用腳鏈來啟動機關。”
慕容豔低頭看了看自己腳踝上的腳鏈，又看了看凹槽，“可是這腳鏈是我淘來的普通古玩，怎麼會和機關有關係？”
“說不定不是普通古玩。”雲霄走了過來，蹲在凹槽旁邊，仔細看了看，“你看這凹槽裡的紋路，和腳鏈上的花紋一模一樣，應該是專門為這腳鏈設計的。”
慕容豔將信將疑地取下腳鏈，遞給雲霄，雲霄拿著腳鏈往凹槽裡一放，正好卡進去，緊接著就聽見“哢噠”一聲，壁畫突然往旁邊移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裡麵傳來陣陣冷風，還夾雜著奇怪的“嗚嗚”聲。
“這聲音怎麼這麼嚇人啊？”五娃往慕容豔身後躲了躲，“該不會裡麵有鬼魂吧？”
“彆自己嚇自己，應該是風穿過洞口發出的聲音。”雲霄從背包裡掏出個強光手電筒，往洞口裡照了照，“裡麵好像有台階，我們小心點進去。”
“等等，我先試試有沒有毒。”四娃從背包裡拿出個防毒麵具戴上，又往洞口裡扔了個煙霧彈，過了一會兒，煙霧彈沒什麼反應，他才說：“安全，可以進去。”
幾人依次走進洞口，裡麵的台階又陡又窄，隻能容一個人通過，慕容豔走在中間，前麵是雲霄，後麵是五娃，她能感覺到身後五娃的呼吸有點急促，就回頭對她說：“彆怕，我在前麵呢。”
“我才不怕呢！”五娃嘴硬道，卻還是伸手抓住了慕容豔的衣角，“就是覺得這裡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