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章參考《明史?楊嗣昌傳》,記載崇禎十二年,皇帝賞賜楊嗣昌4萬兩白銀)
禦醫雖不太理解,為何陛下會要求他,給一個臣子看病,但皇命難違。
快步走到孫傳庭麵前,微微躬身,示意其挽起衣袖。
孫傳庭此時,方才明白禦醫的意圖,他非但沒有伸手,而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朝崇禎重重叩首道:“能得陛下信重,已是萬幸!臣之殘軀,怎敢勞煩禦醫診治。”
崇禎眉頭微蹙,佯裝不悅道:“朕讓你治,你便治。多言做甚?”
“身帶耳疾,如何處理繁雜的軍務?治好病,方能更好地為朕分憂,為大明效力!”
皇帝都說到這份上了,孫傳庭不敢再推辭,抬起左手露出手腕,放在脈枕之上。
李禦醫深吸口氣,凝神後三指搭脈,時而眉頭緊鎖,時而緩緩舒展。
片刻後,他收手起身,向崇禎恭敬回稟:“陛下,孫侍郎此症,乃是鬱氣結於胸。”
“上行堵塞脈絡所致,針灸便能疏通經絡,再輔以湯藥調理便可。”注:某音有原型)
崇禎聞言頷首道:“李愛卿,在此施針即可。待醫治完畢,喚朕即可。”
李禦醫領命,取出藥箱中的針包,手法嫻熟地為孫傳庭施針。
施完針,又行至旁邊書案,抬筆寫了張藥方,微微吹乾墨跡,拿著方子走上前。
李禦醫走到孫傳庭身旁,輕聲問道:“孫大人,現在是否能聽清,下官說話了?”
孫傳庭露出一絲驚詫,忙道:“清晰多了!雖聽不真切,但已無大礙!有勞禦醫了!”
李禦醫左手持藥方,右手輕鬆的取下銀針,將藥方遞給孫傳庭,待其接過。
叮囑道:“孫大人按此方抓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三次,連服三日,即可痊愈。”
隨後,他轉向崇禎,跪拜複命道:“陛下,臣已為孫大人,診治完畢。”
崇禎深知,宮廷禦醫責任重大,前朝數位皇帝與太子,離奇身故無不與醫藥相關。
因此,他對這些身邊的近侍,尤其是禦醫、太監及錦衣衛,施恩看得尤其重要。
崇禎放下手中圭筆,點頭道:“嗯,李愛卿醫術精湛,當賞。”
“王伴伴,稍後從內帑支一千兩白銀,今日便送往李愛卿府上。”
一千兩白銀74.5斤)!這無疑是筆巨賞。李禦醫身軀一震,慌忙伏地叩首。
顫聲道:“臣,叩謝陛下天恩!臣萬死難報!必當竭心儘力,效忠陛下!”
崇禎微微抬手,含笑道:“平身吧。這裡沒你的事了,可以退下啦。”
待禦醫躬身退出,東暖閣內又重歸寂靜。崇禎看向肅立一旁的,孫傳庭與洪承疇。
沉聲開口道:“如今建奴破關,肆虐京畿。兩位愛卿,兵事素有見地,可有退敵良策?”
洪承疇率先拱手,陳述道:“陛下,臣以為,當立即調集京營之神機營、五軍營。”
“並急令,京薊諸衛所兵馬,火速馳援保定、河間府一線,依托城池構築防線。”
“以逸待勞,方能有效抵擋建奴兵鋒!此為當下最穩妥之策。”
孫傳庭微微頷首,讚同道:“陛下,洪大人所言甚是!建奴騎兵來去如風。”
“與其野戰難以匹敵,應當依托城防,消耗其銳氣與兵力,確是當前之上策。”
崇禎身體微微前傾,擰眉道:“二位愛卿所思,皆以為應該防守嗎?”
“難道,就隻能被動挨打,看著韃子燒殺搶掠,而後揚長而去嗎?”
崇禎提高音量道:“朕且問你們,朕不僅要擊退建奴,更想設法將嶽托或多爾袞。”
“兩部建奴人馬的,其中一部徹底留下!有無此種的可能性?”
洪承疇麵露窘迫,硬著頭皮道:“陛下容稟,臣等並非是畏戰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