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的本意是,調盧象升的宣府步兵,前往支援鬆山戰場。
收到建奴撤軍的消息,崇禎也樂得坐享其成,黃台吉膽子小不敢打,正合了崇禎的心意。
建奴的西路大軍攻獨石口,其目的也隻是拖住宣府援軍,好讓黃台吉集中軍力攻鬆山。
黃台吉未曾料到早在兩年前,崇禎就在布局漠南蒙古,他以為丟的隻是漠南蒙古。
實際就是為了等這次戰役,黃台吉今日的種種被動,早在兩年前就開始準備了。
而建奴倉促進攻明廷,隻是因為實在沒有糧食了,土默特部萬餘殘廢要養著。
打不過撤軍,就隻能往朝鮮掠奪了,將他們糧食先借過來應急。
至於朝鮮人會不會餓死,則不在黃台吉的考慮之內,你弱就要承受被掠奪的結果。
在崇禎十年,朝鮮就投降了建奴,以建奴視角來說的話,朝鮮是他們的藩屬國。
上國找藩屬國要的糧食怎麼啦?若不給大不了再派兵打你一次,打不明廷還打不過你嗎?
洪承疇的題本跟祖大壽的奏本,前後相差不過一日,便送到了崇禎的禦桌之上。
崇禎拿起題本仔細看著,看到洪承疇並未率軍追擊,崇禎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
果然,洪承疇還是如此謹慎,題本上的黃紙寫著類似於目錄的東西,直接被崇禎給丟了。
以前的崇禎怠政,多數隻看個概要就批了,很多事情並未了解詳細。
就比如強行催促洪承疇,尋機與建奴決戰的聖旨,但凡正常一點都不會這般乾。
此次,崇禎未再插手其中,鬆山戰場並未傳來大敗,不僅守住了傷亡還不多。
看完通篇題本後將之放下,又拿起了祖大壽的折子,雖然兩份折子不是同時發出。
但崇禎收到都是在四日後,題本是較為正式的公文,傳遞流程較為繁瑣。
祖大壽的折子,卻是直接遞到崇禎手上的,看到祖大壽想進京問安。
崇禎皺眉思索其用意,看來祖大應該認識詔書上的印章,不然洪承疇為何沒說要搬師。
一個總兵,卻想著回京問安,這怎麼說都有點講不通。
崇禎笑著對王承恩道:“你看,祖大壽跟人精一樣,他時時刻刻想著的都是地位。”
王承恩隻是默默的聽著,並不發表任何看法,他明白皇爺隻是想說而已。
他聽著就是了,發表看法則有僭越的嫌疑,除非皇爺指明讓他發言。
見王承恩躬身聽著不說話,崇禎搖頭道:“不用這般嚴肅,說說你對祖大壽的看法!”
王承恩低著頭道:“回皇爺話,奴婢也不懂軍事呀!”
崇禎笑罵道:“你是不懂軍事,但你懂人心嘛!朕都說了,咱倆之間不必這般拘謹。”
王承恩臉上堆著笑道:“皇爺,奴婢知罪。奴婢的愚見是,不能讓其進京!”
崇禎點頭示意其接著講,王承恩整理一番道:“祖總兵,定是認識傳國玉璽的。”
“但是,他又不太確定是否為真,進京不過是想打探一番。”
“若是傳國玉璽為真,他便做些什麼表表忠心,若是為假的話探明實情他也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