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崇禎如此關心自己,王承恩吸了吸鼻子道:“皇爺,奴婢為值得您掛懷!”
崇禎滿臉的不可思議,隨口一句就能把王承恩感動了?這淚點也太低了吧!
崇禎笑罵道:“好啦、好啦!快安排人去宣人,都五十多歲的人了還哭鼻子?”
王承恩抹了把眼淚,歎息道:“哎!皇爺,奴婢隻是太感動了!”
王承恩出去了一會又回來了,搓著手道:“皇爺,今年的雪似乎小了點,沒有往年大。”
崇禎毫不在意的擺手道:“這個,朕早就已經知曉了,往後差不多就這樣了。”
王承恩聽出了弦外之音,往後差不多就這樣了,皇爺連這都知曉嗎?
看著一臉驚恐的王承恩,解釋道:“這是一種天氣變化的特征,從很多方麵能看出來。”
王承恩似懂非懂的點頭道:“還是皇爺厲害,欽天監講的天氣變化都知曉!”
崇禎笑著不再回話,這事能忽悠過去就好了,再跟旁人多說幾句就要露餡。
小冰河的巔峰期,就是萬曆到崇禎十三年1640年),之後是持續兩百年的低溫。
這個低溫就是相較正常溫度,會低那麼一兩度左右的樣子,還不至於凍死小麥。
最多就是稍有減產,比如上等良田小麥畝產能到兩石,低溫下差不多就一石半的樣子。
不過這問題不大,天氣不好就用肥料來補,鳥糞想必很快就能開采了。
去年木料就在采集了,加上龍江船廠本來存儲的木料,湊個幾十艘船還是不成問題的。
在崇禎年間龍江船廠,依然保有相當大的規模,‘堆垛’的規模雖遠不及永樂朝。
但其規模之大還是亞州之最,嘉靖朝‘堆垛’場就有四百餘畝,存放木料超百萬根。
僅金絲楠木一項存量就達上萬根,崇禎朝官員就算再操蛋,存料十之一二還有的。
同時開建三五十艘,一千兩百料的福船還是有料的,之所以讓沐家在雲南砍伐鐵木。
那是用來做蓋倫船的,待過幾年逆向研究出來,鐵木陰乾就可以用了。
五十艘大型福船,依如今龍江船廠的規模,最少也需要兩年時間。
正思考間,李若璉肩膀上殘留著少許雪花,由王承恩領著走進了東暖閣。
可能是見崇禎在發呆,王承恩也沒打擾自家皇爺,出去把李若璉給領了進來。
李若璉施禮的聲音,打斷了崇禎的沉思,見人帶來了崇禎抬手道:“李愛卿,平身!”
“朕今日正好想起個人,馬光遠是在詔獄之中吧!他人還沒被你們整死吧?”
李若璉躬身拱手道:“陛下,您交待過的不能整死他,兄弟都不敢怎麼打他。”
“隻是關了三年了,馬光遠瘦的有點脫相了,其它都無太大問題。”
崇禎點頭道:“走吧,隨朕去看看他們,還有建奴那幾個貝勒,咱也順道一起見見。”
王承恩為崇禎披上貂裘,又匆匆跑去安排轎輦,崇禎出了乾清門之後上了轎輦。
一路頂風灌雪的到了詔獄,崇禎下了轎輦正欲抬步進去,李若璉為難道:“陛下……”
崇禎轉過頭疑惑道:“李愛卿,你有何事?”
李若璉咬牙道:“陛下,詔獄之中陰冷潮濕,要不還是彆進去了吧!”
崇禎白了李若璉一眼道:“哪裡的話,朕穿了這厚的衣服,怕什麼陰冷潮濕?”
說罷,也不待李若璉回話,抬步就走進了詔獄那半埋式的門口。
說是門口有點勉強,應該說是洞穴入口,這樣形容倒貼切一點。
崇禎還是高估了自己,本想著穿這麼厚的衣服,進來後應該不至於太冷。
沒想到,往下走了一段後,寒意甚至都能透骨而入了,這種冷還甚是奇怪!
比外麵冰天雪地還要冷,崇禎恨不得調頭回去算了,轉念一想好像有點跌份。
就隻能硬著頭皮往裡走了,進了差不多有十道鐵門之後,這才來到一個大廳一樣的地方。
看到幾名錦衣衛在烤火,崇禎也麵帶笑意的走了過去,錦衣衛趕緊退到一邊。
崇禎招呼道:“彆怕都過來烤火吧,這麼冷的天彆凍壞了,去幾個人給朕帶幾個人來。”
李若璉點了幾名錦衣衛,去將崇禎要的人帶了過來,幾腳跺在幾人蹆彎處跪了下來。
三人脖子上都帶著重枷,五十斤的枷具壓得三人抬不起頭,王承恩為崇禎搬過來把椅子。
崇禎撩起貂裘坐下出聲道:“怎麼樣,詔獄的日子還可以吧?”
阿巴泰跟杜度話都不說,馬光遠聽到聲音叫了起來:“陛下,您說找罪臣借樣東西的。”
“陛下,您要找罪臣借什麼,罪臣這就出去給您找來,求陛下給罪臣換個地方關著吧!”
崇禎嗤笑道:“彆急!東西你自個先留著,等要的時候朕自然會找你!”
“阿巴泰、杜度,你們被關了快三年了吧?怎麼樣是不是想不想家了?”
兩人聽崇禎這麼一說,阿巴泰努力的撐起枷具道:“狗皇帝,你最好現在放了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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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大清的陛下不會放過你的,待他率大軍攻進京師,你求饒都沒用!”
錦衣衛一聽好家夥!都這個鬼樣了還敢罵自家陛下,這不揍你都對不起陛下了。
阿巴泰挨了頓毒打,杜度明智的什麼話也沒說,崇禎抬手阻止還在繼續施暴的幾人。
崇禎噗嗤一聲笑出聲道:“哈哈~!本來還想逗逗你的,沒想到你還先生氣了!”
“你看生氣還挨了頓毒打,這又是何必呢對吧!本來還想告訴你黃台吉的事的。”
“看樣子你並不想知道,唉!好心都被你當成驢肝肺了,不想知道就算了!”
崇禎站起身做勢抬步要走,阿巴泰吐了口血沫子道:“要怎麼樣,你才肯講出來?”
崇禎調笑道:“隻要你求求朕,立馬就告訴你黃台吉,最近的動向如何?”
阿巴泰最終還是求了,他太想知道家裡的消息了,這鬼地方消息閉塞人都快瘋了。
崇禎雙手撐著膝蓋,略微彎腰道:“告訴你也無妨,黃台吉六月底打了鬆州。”
“不僅沒打下來,還損兵折將好幾人,對了有個叫尼堪的認識嗎?他被陣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