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騎快馬,如風般衝入沈陽城,從其背後三角黃旗,能看出來這是急遞。
守城的建奴士兵,見有一騎衝來本欲阻攔,當看清三麵小旗之時,立刻做出退讓動作。
然而,騎士奔行速度過快,險些撞倒了這名士兵,守城的漢簽軍暗地裡啐了一口。
去被守城的牛錄隊長,給無意間瞧了個正著,抽出腰間皮鞭一鞭子抽在其身上。
怒聲大罵道:“你這狗奴才,嘀咕什麼玩意?再敢放肆砍了你這奴才!”
漢簽軍麵上陪著笑,嘴上諂媚的道著歉,心裡卻早就罵開了花。
急遞的軍情,緊急呈送至多爾袞處,看到情報上簡單的幾字,多爾袞隻感覺血壓飆升!
今歲六月麥收之後,便是明狗北伐之時!這則軍情如同重錘般,狠狠砸在多爾袞胸口。
召來另外兩位攝政王,代善、濟爾哈朗,三人都看完情報後,除了驟升的壓力。
還有一種無力感,他們實在不明白,昔日盛極一時的大清,為何會成如今這副模樣。
多爾袞陰沉著臉,開口道:“說說吧!這已不是打不打的問題,而是這一仗該如何打?”
一向老成持重的濟爾哈朗,擰眉道:“如今,咱們攏共還有多少大軍?”
多爾袞的軍事能力,自是毋庸置疑的,如數家珍道:“陛下的兩黃旗,約一萬五千人。”
“其中五千人為老兵,一萬人為新操練之兵馬,其戰力並不是太高。”
“本王兩白旗約有七千人馬,百戰老兵有五千之數,新兵僅召到兩千有餘。”
“正藍、鑲藍、正紅、鑲紅,四旗累積共有三萬,老兵不足一萬二,餘者皆為新兵。”
代善咂巴了下嘴巴,歎息一聲道:“睿親王的意思是,咱們就兩萬餘精銳?”
“剩餘的三萬餘人,與新兵無甚差距?那漢簽軍與蒙古兵呢?”
多爾袞滿眼寫著無奈,攤手問道:“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禮親王未曾聽說過?”
“真到了滅國之戰,他們真是靠督戰隊,便能控製住的嗎?反手捅咱們一刀亦有可能。”
濟爾哈朗眼神裡,透著股陰鷙道:“倘若真到了那時,讓其衝陣當炮灰即可!”
多爾袞無力的搖頭歎息道:“沒鄭親王想的那般簡單,倒戈一擊之事通常發生在哪方?”
“自然是戰略上弱勢的一方,如今的大清已到了,戰術無用之時了。”
“你們不會以為,崇禎小兒發動滅國戰,他會派兩三萬兵馬來嗎?”
“本王自從在他手上,吃了兩次虧之後,便總結出來一條,此人慣用招式乃獅子搏兔。”
“很不幸!咱們是那隻兔子,明狗才是那頭獅子。本王這麼說,你們明白了嗎?”
濟爾哈朗眉頭深鎖,接著道:“紮魯特、察哈爾、喀喇沁三部,還能出多少兵力?”
多爾袞胸中怒火翻湧,擺手道:“紮魯特色本來信,稱其部受到打擊,僅能出兵四千。”
“喀喇沁部稱,其部落小人口少,僅能出兵一千加戰馬三千……”
“報——!”
一聲突兀的叫喊,打斷了眾人談話,親衛進來後單膝跪地道:“報——!三位殿下。”
“駐喀喇沁部甲喇額真,渾身是血逃了回來!他……他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