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沙伯克擋住阿卜都拉哈,回想起任忠明說的話,看了身旁任忠明。
後者眼神微眯,不著痕跡的點點頭,魏藻德眼中猶豫與絕決,兩種情緒不停交織!
魏藻德再度挑釁道:“大明皇帝要求,葉爾羌汗國必須,歸還塔裡木河以東領土。”
“包括吐魯番城,及以東所有領土歸大明所有,吐魯番以西百裡外屬葉爾羌。”
火氣剛壓製住的阿卜都拉哈,一把搶過沙伯克手中彎刀,欲要再次撲上來砍魏藻德。
該說不說沙伯克這個丞相,絕對是所有人裡最清醒的,他深知東邊那個皇朝性格。
再度一把抱住汗王,因兩人在不停的掙紮,刀鋒還劃破了沙伯克手臂。
看到沙伯克死死的,抱住阿卜都拉哈不肯撒手,腋下夾著阿卜都拉哈兩隻手。
那明晃晃的刀鋒,就在沙伯克背後呢!這不,讓魏藻德找到機會了。
魏藻德眼底閃過決絕,手持旌節就撲了上去,噗呲——!旌節掉在了地上。
清脆的銅節砸出的聲響,驚呆了還在撕逼的二人,阿卜都拉哈、沙伯克兩人一愣……!
阿卜都拉哈愣的是,啥玩意?外交還可以這樣玩?本……本王做個樣子的。
沙伯克愣的是,這好下好嘛!葉爾羌汗國怕不是,全都得玩完了!
葉爾羌的文武百官,也是呆若木雞!這……這應……應該算他自儘吧?
但好像又不太對,明使確實是死在大王的刀下,那這……算是大王殺的?
你瞧瞧這事給弄得,這不是一根筋兩頭堵了嗎?明廷這不得不死不休啊!
畢竟人家,手持旌節遞交了國書,他們雖地處偏遠地帶,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還是懂的!
掉在地上那黃銅旌節,那就相當於大明皇帝,頭上那代表皇權的冠冕啊!
魏藻德隻感覺全身力氣,像被瞬間抽空了一般,雙腿一軟栽倒在了,葉爾羌的朝堂上。
任忠明撲上前,抱住魏藻德大聲悲呼!魏藻德雖臉色慘白,卻帶著一種道不明的笑意!
鮮血不停的從嘴角湧出,用低若蚊蠅的聲音斷斷續續道:“任……任將軍!”
“勞煩告知……告知陛下!臣……不是孬種!臣……臣完成了使命,家……家人……。”
話尚未說完,頭一歪倒在了任忠明懷中,任忠明撿起黃銅旌節,將之彆在腰帶上。
抱起魏藻德屍體,朝外緩緩的走了出去,沙伯克也不顧自己手臂,還在流血的傷口。
拉起翻譯,追上任忠明解釋道:“請明使聽本官解釋,這位大人不是我王殺的。”
任忠明聲音低沉道:“我們身上並無任何武器,而刀還在汗王手中拿著,你說這對嗎?”
“明使已經被你們王上殺了,我也隻是一介護衛,明使受辱我也活不了了。”
“但是,明使的屍體請允許,我等將之帶回大明安葬!”
“至於,大明皇帝陛下如何做,則不是我這將死之人,可以左右的了。”
“當然,葉爾羌也可以將我等,護衛給給截殺了,反正我等回去也是領死,倒也省事!”
說罷,任忠明不再言語,抱著魏藻德屍體,堅定的走出了葉爾羌城。
在未得到王命前,一眾宮殿侍衛都不敢,阻攔並無兵器的任忠明,眼睜睜看著他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