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微微在家翻了個遍,終於找到蘇父寶貝的藥酒,藏在籃子裡偷渡出去。
她來到河邊時,顧清書早已等在這裡。
“你什麼時候到的?”蘇微微連忙走過去。
“剛到。”見她菜籃子裡癟癟,顧清書疑惑,“今天不做菜了?”
“明天再做,今天過來是把這個給你的。”蘇微微把藥酒塞給他,“這個很好用的,你拿去給你媽!把藥酒倒在手心裡,兩手揉搓發熱後,貼在酸痛的地方,再慢慢按摩,這樣揉上半個月就能減輕症狀了!”
顧清書一怔,“這是……你爸的藥酒?”
他突然想起昨天蘇微微說了一半的話。
蘇微微卻不接話,扔下一句“你拿去用吧”,轉身就跑。
顧清書原想追上去,但這會兒有人來河邊打水。
為避免讓人發現他和蘇微微走的近,他隻好將藥酒塞進兜裡,假裝無事發生。
拿著藥酒回牛棚後,顧清書猶豫了很久。
但半夜聽到顧母忍痛的悶哼聲,還是一咬牙,拿著藥酒悄悄靠近爸媽的床鋪,低聲喊:“媽。”
“怎麼了?”顧母痛到意識昏沉,聽到聲響就一下子醒了過來。
“我給你擦擦藥酒。”借著牆上小窗透進來的暗淡月光,顧清書伸手掀起了顧母的褲腳,然後按照蘇微微所說,給顧母按摩膝蓋。
顧母一開始還推拒,但被按著按著,她便舒了一口氣。
疼痛漸漸被溫熱所替代,疲憊感如同浪潮一樣湧上來,她漸漸睡了過去。
顧清書見此,悄悄收起藥酒,回到自己床上,睡去。
第二天,他帶著藥酒去了河邊。
但是,蘇微微沒來。
第三天,她沒來。
第四天,她也沒來。
顧清書想,蘇微微是怕他把藥酒還給她,所以才不出現的嗎?
“老陳家的,你聽說了嗎?村長家的丫頭被送到衛生所去了!”
“我當時還看到了呢!她捂著臉又哭又鬨的,好像是臉爛了!”
“臉爛了?真可惜,那丫頭長得漂亮,要真治不好,恐怕都嫁不出去了!”
顧清書本想在必經之路上蹲蘇微微,但是目標人物沒蹲到,目標人物的消息卻打聽到了。
——她雖然嬌氣,但好麵子,如果不是疼的厲害,怎麼可能在人前又哭又鬨?
顧清書又是心疼又是擔憂,腦子都亂成了一鍋粥。
之後的兩天,他有意無意地探聽關於蘇微微的消息。
——蘇微微已經從衛生所回來了。
——蘇微微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願出門。
——蘇微微瘦了很多……
一條條似是而非的消息,聽得顧清書心情沉重。
原來不知不覺中,那個傲嬌的姑娘已經在他心裡占據了許多位置。
哪怕他再想否認,也無法欺騙自己的心。
啊,他的預感果然沒錯。
——他栽了。
而在顧清書自我覺醒時,蘇微微在進行下一步計劃。
傍晚,她偷偷出門,假裝不經意地路過鄭大康的家。
鄭大康是村裡出了名的二流子。
村裡很多人都會叮囑自家閨女見著他一定要繞路走。
正蹲在自家門口抽卷煙的鄭大康見一個人影從麵前走過,帶起一陣迷人的芳香,渾濁的老鼠眼就是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