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微微有一瞬幻聽“大郎,該喝藥了”。
但見到羅子雀眼底劃過一抹厭惡後,她回神,蹙眉,“你喝什麼藥?你病了?還是受傷了?”
話未完,她就已經抓起了他的手。
不探不知道,一探嚇一跳。
“阿雀,你這幾日吃了什麼東西?”
好端端的,連急性腸胃炎都鬨出來了!
羅子雀麵色微僵,“我……”
他還沒想好怎麼解釋,外麵的人就徑自掀開了門簾。
“羅夫郎,這些湯藥雖然難喝,但都是為孩子好的!夫人待你這麼好,你怎麼能辜負她?這一胎必定要為她生下一個女兒才行啊!”
那人一邊絮絮叨叨,一邊提著食盒走進來。
蘇微微蹙眉,“你讓阿雀喝了什麼?”
“夫人!您、您怎麼會在這裡?”
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成玉心裡一驚,手裡的食盒都沒拿穩,“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蘇微微上前,打開食盒。
放在裡麵的藥碗撒了,隻剩下碗底一點點黑色的藥汁,散發著古怪的氣味。
蘇微微正想拿起來聞一聞,成玉卻猛地上前搶過藥碗。
他緊張兮兮道:“夫人,小心弄臟手!還是奴來收拾吧!”
蘇微微沒有錯過他眼底的心虛和慌亂。
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寒聲質問:“你給阿雀喝了什麼藥?!”
成玉吃痛。
看到蘇微微麵無表情,他之前在心中描繪她的溫柔形象轟然崩塌,整個人都清醒過來,也被嚇得瑟瑟發抖。
但是,他一張嘴,卻還是在狡辯:“夫人,我、奴也是為了您好!隻要夫郎喝完這些神藥,便能將腹中的孩兒轉龍為鳳!”
“荒謬!”
蘇微微聞言,心裡又驚又怒:
“孩子是男是女在落於胎中便已定性,你口中那些可以轉龍為鳳的神藥根本改變不了孩子的性彆,反而會傷了孕夫的身體,輕則流產,重則一生不孕!
沒想到啊,我終日打雁卻叫雁啄了眼,竟然沒看出來你是一個又蠢又毒的!
瞧你剛才急忙收碗的舉動,也不是不知道這藥有古怪,但你還是弄來給阿雀喝,可見其心可誅!”
羅子雀還是第一次看她這麼生氣。
他連忙上前拍撫蘇微微的後背,“微兒,你彆生氣,我來收拾他。”
說著,他高聲大喊:“來人!”
下一秒,兩個侍衛掀簾進帳。
羅子雀冷聲道:“把人拖去城門,施以五日曝炙之刑。”
曝炙之刑,就是把受刑者置身於烈日之下,陽光的強光與高溫直接作用於肌膚,引發劇烈的灼燒疼痛。
這種刑法不僅拷問肉體,更折磨心靈。
成玉被綁在城門不僅遭受暴曬之苦,還要被人指指點點。
然而,更讓他難堪的是有官兵時不時誦讀他的罪狀——私下買賣轉胎藥,導致孕夫流產、不孕。
成玉原本是因為照顧孕夫周全而在業內出名,但如此一來,他在這一行算是徹底混不下去了。
誰還敢請他?
就不怕自家孕夫也被弄流產嗎?
處置完成玉後,蘇微微恨鐵不成鋼地看向羅子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