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些倒鬥的……”
侯天明在這個時候開口道,“大帥不必想著為他們收屍,盜墓者,死於古墓之中,也算是命該如此。”
蘇微微沒說話。
她與那群倒鬥的沒什麼交情,雖然一起共事,但交情還沒深到冒著生命危險為其收屍的程度。
更何況,她對古墓裡的蝴蝶非常忌憚。
萬一真讓那些蝴蝶飛出來了,這個世界說不定會就此完蛋!
見侯天明和蘇微微都是這個態度,霍起風也決定了怎麼處理後續。
之後,霍起風帶人返回他們出來的洞口,順著去把那個密室裡的東西都掏出來,然後挖土把密室填了,徹底絕了古墓裡的蝴蝶飛出來的可能。
最後,霍起風給了蘇微微和侯天明一大筆錢。
侯天明決定明日離開。
蘇微微決定請他吃飯,當做送彆宴。
霍起風也提著酒來加入。
“喝完這杯酒,祝侯兄一路平安!”蘇微微舉起酒杯和侯天明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很高興認識你,侯天明!”
侯天明微笑,“我也是。”
霍起風端起酒壺,“在古墓的時候,感謝侯兄的救命之恩!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
侯天明也拎起酒壺和他對飲,“好!”
兩個大男人喝酒對壺吹,說起往事那是牛批吹得一個比一個大。
蘇微微就這麼聽著,看著。
然後,把兩個醉男人送回房。
賀副官要處理從古墓帶出來的金銀珠寶事宜,不然送霍起風回房這件事也輪不到她頭上。
先把侯天明送回房,然後再把霍起風連背帶扶地扔回自己房中的榻上。
霍起風沒在圓滿樓開房,她隻能暫時將人安排在自己房裡。
不過,兩個大男人人高馬大,安頓他們實在是一個力氣活兒!
蘇微微坐在床頭,氣喘籲籲地擦汗。
“早知道留他們趴在桌麵上醉一夜算了!”她忍不住吐槽道。
“渴……”
忽然,身後的霍起風呻吟出聲。
蘇微微嘴上念著“真是欠了你的”實則走到桌邊斟了一杯涼水,扶著他喝下。
霍起風因著這口涼水,意識清醒了些許。
睜開眼,便看到蘇微微近在咫尺的眉眼,柔和、美麗。
他竟一時鬼迷心竅,伸長脖子吻了上去。
蘇微微一怔。
卻也沒有拒絕,而是順從地、緩緩地加深這個帶著酒氣的接吻。
正當霍起風下意識想更進一步的時候,蘇微微突然推開了他。
霍起風一愣。
等看到蘇微微踉蹌著跑出門的背影,這才猛地清醒過來。
“蘇維!”他喊著蘇微微的假名,但蘇微微完全沒有停下。
霍起風想去追,但醉得實在。
彆說追出門,就連走路都左搖右晃,隻能作罷。
第二天,侯天明準備出發。
霍起風送他出城門,但沒見到蘇微微。
他頻頻四處張望,心想:蘇微微該不會不來送侯天明了吧?
侯天明也疑惑蘇微微怎麼沒來。
但下一刻,他們看到在騎著馬等在城門的蘇微微。
侯天明和霍起風都是一愣。
“蘇兄,你這是……也要走?”侯天明看到她馬屁股上掛著的行李,忍不住問。
蘇微微點頭,“正好跟你一道走。”
“不行!”霍起風頓時拉下臉,一手抓住蘇微微的馬繩,“我還有話和你說!”
蘇微微抿住唇不看他,“我和你無話可說!”
她搶了下馬繩,沒搶過。
侯天明是個會看眼色的,見兩人雖然賭氣,但是彼此之間的氣氛已然改變,心裡升起一抹失落。
隻是,在想到家族中的事宜,便下了斬斷情根的決定。
“既然蘇兄和霍大帥還有話談,我便先走一步了!”侯天明衝他們握拳作揖,“天涯比鄰,有緣再見!”
蘇微微又搶了一下馬繩,還是沒搶過。
她隻好放棄,轉頭衝侯天明說,“侯兄,保重!咱們有緣再見!”
等侯天明驅馬離開後,蘇微微才看向霍起風,“霍大帥,你還有什麼話還要和我說?”
霍起風麵上發燙,突然被趕鴨子上架,心裡有些急又有些害羞。
他咳嗽了一下,不自在地說,“昨天的事……雖然是一時衝動,但我對你並無輕薄之意。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可以負……”
“無需你負責。”蘇微微打斷他的話,“我想找一個相知相愛的人度過一生,而不是一個為了世俗看法而對我負責的人。昨天的事情隻有我們倆兒知道,對外我又是男子裝扮,你不說我不說,不會有任何影響。”
霍起風聞言,不由呆愣住。
他自小的教育都是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從沒想過女子也想自己掌握未來和幸福。
這種思想很新奇。
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理所當然。
男子誌在四方,為何隻是男子?女子亦能夠誌在四方,比如蘇微微。
她甚至比很多男子都厲害!
但是,要他此時鬆開馬繩,讓眼前這個神秘又獨特的女子就此離開,他不願也不舍。
雖然他還弄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但當下,這份難離的心情是真真切切的。
“那就當我求賢若渴,求你留下來。”
霍起風腦子思緒飛快旋轉,誠懇開口:“我家中女眷從小學習琴棋書畫,但時局將亂,琴棋書畫救不了她們,我希望有一位女先生可以教她們如何在亂世中活下去。”
蘇微微聞言,麵露猶豫。
霍起風見此,眼睛一亮,立馬再接再厲:“隻要你教會她們自愛自強自立,到時候想走,我絕不硬留!”
蘇微微假裝思考了一下後,便點了頭。
霍起風心裡一喜。
“蘇公子不是也要離開嗎?”賀副官看到蘇微微跟著霍起風回來了,不由疑惑。
蘇微微離開前曾和他打過招呼。
霍起風道,“蘇公……蘇小……蘇先生要留下,我想請她回老宅教家中女眷防身。”
賀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