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田的晨光裡,“憶舊葵”的花瓣沾著露水,像撒了把碎鑽。林晚星葵葵媽媽)剛把奶奶的病曆從木櫃最底層翻出來,泛黃的紙頁上突然掉出一張照片——照片裡的奶奶抱著年幼的媽媽,站在一片陌生的花田前,花田裡的向日葵花瓣泛著淡紫色,和秘田此刻的金黃截然不同。
“這是……‘還魂葵’?”沈清月湊過來,指尖輕輕點著照片裡的花,聲音發顫,“當年你奶奶說過,‘還魂葵’是咱們家花田的‘鎮田種’,百年才開一次,怎麼會出現在老照片裡?”
葵葵突然想起爺爺筆記裡夾著的半張紙,上麵畫著和照片裡一樣的紫花,旁邊寫著“忌與陽光葵同植,恐引蟲禍”。她剛要開口,許深突然按住她的肩,目光落在木櫃的暗格裡——剛才林晚星翻病曆時,暗格的縫隙裡露出一角布,布上繡著的圖案,和鐵皮盒底部的“承根”刻痕完全重合。
“這裡麵肯定有東西。”許深伸手去摳暗格,指腹剛碰到布麵,秘田的燈突然滅了。手電筒的光掃過石壁,原本刻著向日葵的地方,不知何時多出幾行字:“還魂葵現世,需以三代血祭,否則花田儘毀。”
“血祭?”葵葵的聲音瞬間涼了,手裡的“花魂錄”啪嗒掉在地上,書頁散開,露出裡麵夾著的一張字條,是奶奶的字跡,卻比之前的信潦草得多:“晚星,若你看到此條,彆信石壁上的話,‘還魂葵’的蟲禍是人為,當年害你太奶奶的人,現在還在盯著花田……”
話音剛落,秘田外突然傳來“啊”的一聲尖叫。是沈清月的侄女沈瑤,昨天剛從城裡來幫忙,說要拍花田的視頻發社交平台。葵葵抓起手電筒就往外跑,剛衝出秘田,就看見沈瑤癱在地上,手機摔在一旁,屏幕上的畫麵還停留在——最東邊的“陽光葵”田裡,幾十株向日葵的花盤全被啃得隻剩花稈,上麵爬滿了黑色的蟲子,像一團團蠕動的墨。
“這是……‘噬花蟲’!”林晚星臉色慘白,抓著葵葵的手不停發抖,“當年太奶奶就是因為‘噬花蟲’,才把‘還魂葵’藏起來的!這種蟲子隻吃向日葵,三天就能把整片花田啃光!”
許深蹲下來,用樹枝挑開一隻蟲子,蟲腹下露出淡紅色的絨毛——爺爺的筆記裡寫過,“噬花蟲”本是普通害蟲,被人用特殊藥水喂過,才會變得這麼凶猛。他突然抬頭看向院門口,那裡的泥地上有一串陌生的腳印,鞋印邊緣沾著紅色的粉末,和蟲腹下的絨毛顏色一模一樣。
“有人故意放的蟲。”許深的聲音冷得像冰,“瑤瑤,你剛才在田裡看到什麼了?”
沈瑤還在發抖,指著西邊的小路:“我剛才看到一個穿黑衣服的人,戴著帽子,手裡拿著一個玻璃瓶,往花田裡倒東西,我剛要拍照,他就回頭看我,眼神好嚇人……”
葵葵突然想起上周來花田的那個“買花商”,說要高價收“陽光葵”的種子,還反複問爺爺的筆記裡有沒有“特殊種植方法”,當時她覺得不對勁,沒敢多說。現在想來,那個人的鞋印,和院門口的一模一樣!
“他要的是‘還魂葵’的種子!”林晚星突然反應過來,抓著葵葵往秘田跑,“‘還魂葵’的根能治很多病,市麵上炒到天價,當年太奶奶就是因為不肯賣種子,才被人放了‘噬花蟲’!”
可等她們衝回秘田,木櫃裡的“還魂葵”種子已經不見了。石壁上的字又變了,這次是用血寫的:“想要種子,今晚十點,老槐樹下見,隻準葵葵一個人來。”
“不能去!”許深一把拉住要撕字條的葵葵,臉色鐵青,“這是陷阱,他要的不隻是種子,還有你爺爺的筆記!”
葵葵卻攥緊了拳頭,指尖因為用力而發白:“我必須去。爺爺的筆記裡有‘噬花蟲’的解藥配方,隻要拿到種子,再配出解藥,花田就能保住。而且他要的是我,不會傷害其他人。”
林晚星看著女兒堅定的眼神,突然紅了眼——這模樣,和當年的太奶奶一模一樣,為了花田,什麼都敢扛。她從兜裡掏出一個小小的布包,裡麵是三粒泛著紫光的種子:“這是我昨天偷偷藏起來的‘還魂葵’種子,你帶上,萬一他耍花樣,你就把種子扔了跑,解藥配方我記得,咱們還能再種。”
沈清月突然想起什麼,從包裡拿出一個微型錄音筆:“你帶上這個,我們躲在老槐樹附近,隻要他說話,我們就能錄下來,報警抓他。”
夜幕很快降臨,花田裡的蟲鳴聲變得刺耳。葵葵攥著布包,一步步走向老槐樹,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樹下站著一個穿黑衣服的人,背對著她,手裡拿著一個玻璃瓶,裡麵裝著黑色的蟲子。
“種子帶來了?”黑衣人轉過身,臉上戴著口罩,隻露出一雙陰鷙的眼睛,“把爺爺的筆記交出來,我就把‘噬花蟲’的解藥給你。”
葵葵假裝要掏筆記,突然把布包裡的種子往地上一撒,大喊:“警察叔叔,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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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要跑,卻被突然衝出來的警察按住。許深和林晚星也從樹後跑出來,手裡拿著錄好音的錄音筆。原來沈清月早就報了警,就等著黑衣人上鉤。
可就在警察要把黑衣人帶走時,他突然從兜裡掏出一個打火機,往花田裡扔去——花田裡不知何時被潑了汽油,火苗一下子竄起來,朝著“陽光葵”田蔓延。
“不好!”葵葵大叫著要衝過去,卻被警察拉住。林晚星突然想起什麼,往秘田跑:“‘還魂葵’的葉子能滅火!秘田有很多!”
所有人都衝進秘田,摘下“還魂葵”的葉子往火裡扔。奇怪的是,葉子一碰到火苗,火就滅了,像被潑了水一樣。葵葵突然明白爺爺筆記裡的話:“還魂葵,向陽而生,遇火則熄,乃花田之守護神。”
火很快被撲滅,黑衣人被警察帶走。葵葵蹲在花田裡,撿起一片燒焦的“陽光葵”花瓣,突然感覺到指尖傳來暖意——花瓣下麵,新的芽尖正慢慢冒出來。
林晚星走過來,把一粒“還魂葵”種子遞給她:“咱們把種子種在燒焦的地方,明年這裡會開出最漂亮的向日葵。”
許深拍了拍她們的肩,指著天邊:“你們看,星星出來了。”
葵葵抬頭,夜空裡的星星很亮,像爺爺和奶奶的眼睛,在看著她們。她攥著種子,突然笑了——不管遇到多大的風雨,多大的危險,隻要家人在一起,隻要花田還在,就總有希望。
而此刻,燒焦的花田裡,一粒“還魂葵”種子正慢慢鑽進土裡,等著明天的陽光,開出新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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