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剛漫過城郊廢棄工廠的鏽鐵大門,許深就攥著匕首踹開了那扇吱呀作響的鐵門。門軸斷裂的脆響在空蕩的廠區裡回蕩,驚得簷角的麻雀撲棱著翅膀飛走,落下的羽毛還沒飄到地麵,就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陰風卷得無影無蹤。
“小心腳下。”許深回頭叮囑,目光掃過滿地的碎玻璃和生鏽的鋼管。昨夜的雨把廠區澆得泥濘,每走一步都能聽見泥漿擠壓的“咕嘰”聲,黏膩的觸感順著褲腳往上爬,讓人心裡發毛。葵葵被許深扶著,懷裡的陽魂石還在微微發燙,手腕上的蠱紋雖已淡成淺黑色,卻依舊像活物般輕輕蠕動,提醒著她那縷殘蠱就在附近。
許曼走在中間,手裡的羅盤指針瘋狂打轉,紅針時不時朝著廠房深處猛顫。“不對勁,這裡的邪氣比老宅還重。”她掏出三張黃符捏在手裡,指尖的薄汗讓符紙邊緣發皺,“那縷殘蠱應該在最裡麵的車間,而且……它好像在召喚什麼東西。”
小遠的桃木劍突然發出一陣細碎的嗡鳴,劍身上原本熄滅的金光竟隱隱透出一點微光,卻又很快被周圍的黑氣壓了下去。他攥緊劍柄,指腹按在昨天被燙傷的水泡上,疼得倒抽一口冷氣:“裡麵有東西在盯著我們,我能感覺到。”
四人剛走到車間門口,就聽見裡麵傳來“滴答”的聲響,像是水滴落在金屬上。許深輕輕推開虛掩的車間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撲麵而來,嗆得葵葵忍不住咳嗽。車間裡堆滿了廢棄的機器,生鏽的齒輪和斷裂的傳送帶交錯在一起,像一頭頭蟄伏的野獸。天花板上的吊燈早就沒了玻璃罩,裸露的電線垂下來,在風裡輕輕搖晃,投下的影子忽明忽暗,看得人眼花繚亂。
“滴答,滴答。”水滴聲越來越近,許深循著聲音往前走,突然停在一台巨大的衝壓機前。他舉起手機照亮機器下方,隻見地麵上積著一灘暗紅色的液體,正順著機器的縫隙往下滴——那根本不是水,是血!
“小心!”葵葵突然大喊,懷裡的陽魂石瞬間爆發出刺眼的紅光。許深猛地回頭,隻見那縷殘蠱正從衝壓機的陰影裡竄出來,身後還跟著十幾縷更小的黑霧,像一群餓極了的蝗蟲,朝著他們撲過來!
“貼符!”許曼立刻把手裡的黃符扔給眾人,自己則掏出一張符紙貼在衝壓機上。符紙剛碰到機器,就“呼”地一下燃起來,紅光順著機器的縫隙蔓延,逼得那些小黑霧連連後退。可那縷主殘蠱卻異常凶猛,它避開紅光,猛地朝著小遠撲過去,速度快得像一道黑影!
小遠趕緊舉起桃木劍,劍身上的金光突然暴漲,竟擋住了殘蠱的攻擊。“滋啦”一聲,殘蠱被金光燙得縮成一團,在空中劇烈扭動。可它很快就反應過來,突然分裂成兩縷,一縷繼續纏著小遠,另一縷則朝著葵葵撲過去——它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葵葵!
“葵葵!”許深立刻擋在葵葵麵前,匕首朝著殘蠱刺過去。殘蠱卻突然拐彎,鑽進了旁邊的廢棄管道裡。許深剛想追,就聽見車間深處傳來一陣沉悶的嘶吼,像是某種怪物被喚醒了。
“不好,是蠱母!”許曼臉色慘白,羅盤的指針已經瘋狂到幾乎要從盤麵上跳出來,“影部在這裡養了蠱母,那縷殘蠱是在給它帶路!”
話音剛落,車間儘頭的鐵門突然“砰”地一聲被撞開,一隻巨大的黑色爪子從門後伸出來,抓著門框的鋼筋狠狠一捏,鋼筋瞬間被捏成了麻花。緊接著,一個高達三米的怪物從門後走出來——它的身體像一頭膨脹的黑熊,渾身覆蓋著黑色的硬殼,背上爬滿了蠕動的蠱蟲,頭部卻沒有五官,隻有一個不斷開合的巨大口子,裡麵滿是鋒利的牙齒,正滴著粘稠的綠色液體。
“那就是蠱母?”小遠嚇得後退一步,桃木劍上的金光都弱了幾分。蠱母剛站穩,就朝著他們猛衝過來,巨大的爪子拍在地上,震得車間裡的碎玻璃都跳了起來。許深趕緊拉著葵葵躲開,爪子“哐當”一聲拍在衝壓機上,機器瞬間被拍得變形,零件散落一地。
葵葵懷裡的陽魂石突然發燙,她能感覺到,自己手腕上的蠱紋正在和蠱母產生共鳴,一股鑽心的疼從手腕蔓延到心口,讓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陽魂玉!用陽魂玉和陽魂石一起對付它!”許曼大喊,手裡的符紙已經用完,隻能撿起地上的鋼管當作武器。
許深立刻掏出陽魂玉,白色的玉佩剛碰到陽魂石,就發出耀眼的白光。兩道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光柱,朝著蠱母射過去。蠱母被光柱擊中,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背上的蠱蟲紛紛掉落,在地上掙紮著死去。可它的生命力卻異常頑強,它晃了晃腦袋,突然張開巨大的口子,噴出一股黑色的霧氣——那霧氣裡裹著無數細小的蠱蟲,朝著四人撲過來!
“快躲開!那些是噬魂蠱!”許曼拉著小遠躲到機器後麵,黑色霧氣擦著他們的頭頂飛過,落在地上的碎玻璃瞬間被腐蝕成粉末。葵葵被許深護在懷裡,陽魂石的紅光形成一道屏障,擋住了霧氣的攻擊,可屏障上的紅光卻在一點點變弱,顯然撐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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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母見攻擊無效,突然朝著葵葵猛衝過來,巨大的爪子朝著她的胸口抓去。許深立刻把葵葵推到一邊,自己則舉起匕首朝著爪子刺過去。“哐當”一聲,匕首刺在蠱母的硬殼上,瞬間斷成兩截,許深被震得後退三步,後背撞在機器上,疼得他眼前發黑。
“許深!”葵葵趕緊爬起來,跑到許深身邊。她看著許深蒼白的臉,又看了看越來越近的蠱母,突然下定了決心。她抓起陽魂石,咬破舌尖,把血吐在石頭上。陽魂石瞬間爆發出比之前更耀眼的紅光,裂縫裡的黑色霧氣被紅光逼了出來,在空中形成一道黑色的鎖鏈,朝著蠱母纏過去!
“這是……控蠱術?”許曼愣住了,她沒想到葵葵竟然能操控蠱氣。黑色鎖鏈纏住蠱母的身體,蠱母發出一聲嘶吼,想要掙脫,可鎖鏈卻越纏越緊,勒得它背上的硬殼都開始龜裂。
葵葵的臉色越來越白,控蠱術對她的消耗極大,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在快速流失,眼前的景象也開始變得模糊。可她不敢鬆手,一旦鬆手,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裡。“許深……快用陽魂玉……刺它的胸口!”她指著蠱母胸口的一個白色斑點,那是蠱母唯一的弱點。
許深立刻撿起地上的半截匕首,把陽魂玉綁在匕首上,朝著蠱母衝過去。蠱母察覺到危險,瘋狂地扭動身體,想要甩開黑色鎖鏈。可葵葵拚儘最後一絲力氣,把鎖鏈拉得更緊,死死地困住蠱母。
“就是現在!”葵葵大喊,聲音裡帶著哭腔。許深猛地跳起,將綁著陽魂玉的匕首狠狠刺進蠱母的胸口。陽魂玉碰到蠱母的身體,瞬間爆發出耀眼的白光,白光順著匕首蔓延到蠱母的全身,蠱母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身體開始一點點融化,黑色的液體順著傷口流出來,在地上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可就在這時,那縷殘蠱突然從蠱母的身體裡竄出來,朝著葵葵撲過去!它知道,隻要殺了葵葵,就沒有人能阻止它了。葵葵已經沒有力氣躲開,隻能眼睜睜看著殘蠱越來越近。
“小心!”小遠突然衝過來,用桃木劍擋住殘蠱。可桃木劍的金光已經耗儘,殘蠱直接撞開桃木劍,把小遠撞飛出去。小遠重重地摔在地上,吐了一口血,暈了過去。
“小遠!”許曼趕緊跑過去,抱住小遠,眼淚掉了下來。殘蠱沒有理會他們,再次朝著葵葵撲過去。就在這時,許深突然擋在葵葵麵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殘蠱。殘蠱鑽進許深的身體裡,許深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抽搐,眼睛也慢慢變成了黑色。
“許深!”葵葵的心像被刀割一樣,她趕緊跑過去,抱住許深的身體,“你彆有事,我求你了……”
許深的意識還沒有完全被吞噬,他看著葵葵,艱難地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臉:“葵葵……彆難過……殺了我……殺了我就能……毀掉殘蠱……”
“我不殺你!”葵葵哭著搖頭,“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她突然想起懷裡的陽魂石,把石頭貼在許深的胸口。陽魂石的紅光透過許深的衣服,照在殘蠱身上。殘蠱發出一聲刺耳的嘶鳴,想要從許深的身體裡逃出來,可陽魂石的紅光卻像一張網,把它困在了許深的身體裡。
“許曼姐!快想想辦法!”葵葵朝著許曼大喊。許曼擦了擦眼淚,趕緊爬起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用自己鮮血畫的符紙——這是她最後的底牌。“把符紙貼在許深的額頭!”她把符紙扔給葵葵。
葵葵立刻把符紙貼在許深的額頭,符紙瞬間燃起來,紅光和白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光柱,籠罩著許深的身體。殘蠱在許深的身體裡發出淒厲的嘶鳴,身體開始一點點被光芒吞噬。許深的抽搐漸漸停止,眼睛也慢慢恢複了正常,隻是臉色依舊蒼白。
殘蠱被徹底毀掉了,蠱母也已經融化成一灘黑色的液體。葵葵鬆了口氣,腿一軟,倒在許深懷裡。許深抱著葵葵,聲音沙啞:“我們……贏了嗎?”
“贏了……”葵葵哭著點頭,“我們都安全了。”
許曼抱著醒過來的小遠,走到他們身邊,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可就在這時,車間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掌聲,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盒子。“真是精彩啊,沒想到你們竟然能毀掉蠱母和殘蠱。”男人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寒意。
“你是誰?”許深警惕地看著男人,把葵葵護在身後。
男人笑了笑,打開手裡的盒子,盒子裡放著一顆黑色的珠子,珠子裡裹著一縷金色的霧氣。“我是影部的部長,你們可以叫我黑鴉。”他拿起黑色的珠子,“這顆是魂蠱的本源珠,隻要有它在,我還能培養出更多的蠱母。你們以為贏了,其實……遊戲才剛剛開始。”
黑鴉說完,突然按下手裡的一個按鈕。車間的天花板開始往下掉,顯然他早就安裝了炸彈。“再見了,各位。”黑鴉笑著,轉身朝著門口跑去,很快就消失在晨光裡。
“快走!”許深趕緊抱起葵葵,許曼也抱起小遠,朝著車間外麵跑。他們剛跑出車間,身後就傳來一聲巨響,整個車間瞬間被炸毀,碎石和灰塵漫天飛舞,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四人站在廠區門口,看著被炸毀的車間,心裡都清楚,黑鴉的出現,意味著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等待著他們。葵葵看著許深蒼白的臉,又看了看遠處的城市,心裡暗暗發誓: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毀掉魂蠱本源珠,徹底消滅影部。
晨光裡,四人的身影顯得格外渺小,卻又異常堅定。他們知道,接下來的路會更加艱難,可他們不會退縮,因為他們身後,是他們想要守護的人,是他們想要守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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