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的冰結的快,消失的也快。
北風初歇,隻一夜過去,與河道相連的冰封海麵便已經飄滿了浮冰,互相碰撞著,在海浪的帶動下,逐漸地向大海飄去。
再過三日,海麵隻見白浪堆沫,再不見一星冰晶。
開海後隻二三日,河道隨之開啟。
停駐在北疆海港長達百日的玉劍艦隊揚帆起航,乘風南下,一日三千裡,不過數日,天海交界一線便遙遙出現縹緲島的龐大身影。
雪羽立在船頭,抬目望向雄闊的玉陽碼頭,一眼便看見矗立眾人身前玉劍一般的挺拔身影,心頭不由一顫,旋即喉間微澀,眼眶泛起淺淺紅意。
碼頭入港處早已為玉劍艦隊清開,衛青鋒負手而立,目望深褐色仿若海獸一般的玉劍巨舟載著自己的玉人兒送至自己的麵前。
雪羽沒有戴麵具,雪瀑長發以墨玉簪束起,一襲月白暗紋廣袖長袍,腰間束著青玉帶,懸一枚羊脂玉佩,衣袂翻飛間似流雲浮動。
眉似遠山含黛色,目如秋水浸星天。
衛青鋒微微勾唇。
這家夥,永遠知曉應當在何時何地做什麼樣的事。
巨艦入港,舷梯搭起,雪羽抬目望過來,一雙鳳眸靜若深潭,流轉間卻又璨似星海,衣袂翩然間一步步抬足步下。
風姿無雙,神韻天成,宛若誤墮人間的寒宮謫仙。
行至衛青鋒麵前,雪羽輕提衣擺屈膝跪了下來,伏身叩首,儘示臣服:“雪羽叩見主人。”
衛青鋒伸手握住雪羽手臂將人扶起,四目相對,極美的鳳眸汪透了一池秋水,睫羽輕輕一顫,一顆淚不堪重負地滾落了下來。
衛青鋒心尖一慟,麵上卻是了然輕笑:“嚇壞了?”
雪羽微露赧然:“嗯。”
衛青鋒攜他上馬,一行人浩蕩離開。
身後艦隊入港,艙門大開,一樁樁貨物不斷搬下,經由力工之手裝車入廂。
其中半數纏著紅綢綁帶,入眼便知是為送新迎婚之用。
碼頭已然重新熱鬨起來,人流湧動間,隨處可見數人乃至十數人圍成一簇交頭接耳。玉劍莊主不日大婚的消息早已鋪開,今日竟見了事主,自是沒有閉口不言的道理。
這也是雪羽摘下麵具坦然直麵的緣由所在。
衛青鋒已然給足了他體麵,拋開出身等既定之事,唯有儘展態度方能減少加諸衛青鋒身上的非議。
一路馳入玉劍山門,雪羽先行去照影閣驚鴻劍尊處並羅天殿主處叩首,而後方折返流霞苑。
衛青鋒接到雪羽便算功成,在山門處便已分開,自行回轉流霞苑前廳書房處理山莊事務。
約莫半個時辰後,雪羽換過衣衫,悄無聲息地步入書房,為衛青鋒換過一道茶,調好熏香,又研足一池墨汁,而後從她身後輕輕環攏住她,微微闔目靠在她肩上。
衛青鋒繼續批閱奏報,書房中一派靜謐,清香雅韻間,隻聞紙頁翻動聲。
衛青鋒不覺得雪羽需要如何安慰。
就如豢養已久的小鳥兒,換了個籠子,不免會驚詫惶惶數日方能適應。
雪羽有足夠的頭腦和心性,他知曉如何會是他最好的選擇。
他隻是需要一點時間,需要一點可以支撐依靠的力量,讓自己的忐忑不安平複下來。
許久,衛青鋒擱筆。
淨手飲過一道茶,將人拉到膝上分腿坐下,抬手撫了撫久彆的如玉麵龐:“你可願意?”
雪羽覆上她的手,麵頰輕貼:“雪羽幸甚。”
衛青鋒微微勾唇,笑意緩緩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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