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為什麼從不反抗。
為什麼能忍受屈辱到那般程度。
為什麼,聰慧如雪羽,已然握有自己的心意,還會這般卑微求全。
衛青鋒想,這是一個愚蠢的問題,但她同樣認為,如今的自己,已與雪羽締結為夫妻的自己,有資格知道答案。
雪羽額頭抵著她,輕聲道:“您為何忽然問這個?”
衛青鋒展臂將人攬在懷裡,一寸寸拂過掌下的脊背,轉而揉了揉他的發頂:“告訴我,我想知曉。”
雪羽沉默了許久,再次輕聲道:“也許是,奴把自己弄丟了。”
衛青鋒微愣,旋即一股難以言喻的心痛不可自抑翻湧上來,如同海嘯巨浪般將整個人淹沒。
衛青鋒緊緊摟著雪羽,摟緊到自己都能感知到顫抖與疼痛。
雪羽靠在她懷裡,緩緩閉上眼睛。
很可笑,本該屬於他的悲哀與疼痛,他從她的身上才能如此明確地感知到。
人心從來都是脆弱的。
養成一個習慣隻需要二十八天,那內外一同施力去消磨一個人格,又需要多久?
想來,是無法超過三十年的。
每一次的忍耐,每一次的屈身,每一次的強行忘卻,每一次所謂的理智選擇,都是消磨。
他以為是習慣了才不會痛,他以為自己將自己藏得很好,原來每一次習慣,每一次的藏匿,都是消失的痕跡。
他等到了衛青鋒遲來的珍視,再回頭,已然尋不到原本的自己。
“對不起。”雪羽輕聲道。
衛青鋒閉了閉眼,啞聲道:“沒關係。”
雪羽望著她,眉眼清淺地一點點漾出笑意,依舊溫柔和煦如春風:“妻主若不介意,也未必就是壞事——”
“可閉嘴吧你!”衛青鋒打斷了他,重重揉了揉他的下唇:“蠢東西!”
雪羽握住她的手指,按到唇上輕吻了吻:“奴這般,也很好。有您疼惜,有師長教導,修行有道,踐行無虞。曾經寤寐所求,不過如此。”
衛青鋒回望著雪羽,頷首:“好。”
如此諷刺。
委曲求全的是他,出言安慰的還是他。
雪羽笑了,靠在她的枕側,衛青鋒與他額頭相抵,相擁入眠。
片刻後,耳畔的呼吸聲漸漸綿長,衛青鋒指風微動,氣勁拂過雪羽的安眠穴,而後緩緩睜開了眼,看著眼前放大的絕美睡顏。
她對雪羽欲望不減,雪羽久經調教的身體對她更是無從抗拒。
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往往是她身心舒暢,而處於下位且為爐鼎功體的雪羽消耗更大一些。
二人之間的相處,亦是如此。
她高高在上,享受他的全心侍奉,所付出的不過隨手賜贈;而這份指間漏下的賜贈,需要他竭儘所能,上下求索,還要他屈膝納拜,感恩戴德。
當活著已經窮儘全力,又何談自珍自愛,追尋自我?
她從來不是他的救贖,而是壓在他身上的另一副鐐銬枷鎖。
衛青鋒展臂將雪羽重新攬在懷中。
重新養好一個愛人需要多久?
也許一年,也許十年,也許百年,也許再無期限。
沉甸甸的溫香潤玉在懷,與她交頸相依,是世間最為親近的距離。
遠遠不夠,卻也是衛青鋒可以接受的結果。
至少,他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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