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帶著幾個誌願者,在這裡辦起了特殊的“培訓班”。
他耐心地教老人們如何識彆廣告彈窗,如何找到並關閉軟件的自動扣費權限。
王姨也來了。
在小刀手把手的指導下,她戴著老花鏡,用微微顫抖的手指,平生第一次成功地向兒子的微信發起了視頻通話。
嘟…嘟…嘟…悠長的等待音在寂靜的活動室裡回響,像一聲聲空曠的回音。
直到屏幕自動暗下,通話被係統判定為無人接聽,王姨眼裡的光也隨之熄滅。
她低下頭,無聲地抹著眼淚。
小刀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從旁邊抽出一張便簽紙,用筆在上麵畫了一個簡單的手機界麵,屏幕中央是微信的ogo,旁邊寫了兩個大字:“等,值得。”他把紙條輕輕貼在王姨的老人機上。
林楓無聲地舉起手機,將這一幕拍下,發進了他們自發組織的“舊機翻新群”,配文:“我們修的不是手機屏幕,是碎了一地的盼頭。”
夜深了,陳默那邊有了重大突破。
他發現,這些老人的手機遠不止被安裝了流氓軟件那麼簡單,它們都被植入了一種極其隱蔽的遠程控製木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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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後台數據,包括短信、通話記錄、甚至相冊,都通過一個加密通道,彙集到一個境外的ip地址。
他順著這條線索深挖下去,一個名為“智慧銀發”的智能養老app浮出水麵。
其背後的推廣公司,正是通過這種“便民服務”的偽裝,非法收集海量老年用戶數據,構建所謂的“市場模型”。
“他們管這叫大數據,我們管這叫入室盜竊。”林楓的聲音冷得像冰。
那個夜晚,活動室燈火通明。
四人連同幾個核心誌願者,開始了一場與時間的賽跑,他們要連夜為所有已登記的手機刷機,徹底清除木馬。
小刀不善言辭,他拿起了畫筆,將刷機的每一步,每一個需要注意的圖標和選項,都用最簡單直白的圖畫分解出來,做成了一套特殊的圖解教程。
他給這套圖解起了個名字——“無聲教程”,然後悄悄地通過社區的信號基站,將電子版推送給了附近所有同型號的手機。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活動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王姨像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臉上掛著淚,卻是燦爛的笑。
她手裡高高舉著一個平板電腦,屏幕正亮著,裡麵是一個眼眶通紅的中年男人。
“接通了!通了!我兒子回我了!”她激動得語無倫次。
視頻那頭,男人沙啞地喊著:“媽!我對不起你……我以為,我以為你換了號,不要我了……”原來,他多年來發的消息都石沉大海,打電話也無人接聽,早已心灰意冷。
林楓悄悄轉過身,不忍打擾這遲到了十年的重逢。
他聽見身旁的張野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咱們這哪裡是什麼維修站,分明是贖罪堂。”
就在這時,活動室門口的光線被兩個身影擋住了。
兩名穿著街道辦事處製服的工作人員走了進來,他們的目光掃過屋裡忙碌的眾人和桌上的工具,最後,銳利地定格在門口那塊“康複手工藝培訓中心”的招牌上。
其中一人皺起了眉頭,用一種公事公辦的冰冷語氣問道:“你們這裡是搞培訓的?有辦學許可證嗎?”
他的話音未落,另一個人的身影已經擋住了門。
一陣輕微的摩擦聲後,一張印著黑字的白色a4紙,從門縫下悄無聲息地塞了進來,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安靜地躺在了冰冷的地麵上。
那紙張的一角,赫然印著《取締通知書》的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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