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贏。”他說,“是他們自己站起來了。”
回寢室的路被月光泡得發白。
陳默的手機在褲袋裡震動了八次,最後一次他直接按了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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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音從揚聲器裡冒出來,帶著變聲器的嘶啞:“你們的數據模型被抄了,‘名字科技’今天上午注冊的。”
趙子軒的拳頭“咚”地砸在梧桐樹上:“這幫孫子!我們熬了三個月的模型——”
“抄吧。”林楓突然笑了,月光漏過枝椏落在他臉上,把笑意切成碎片,“他們敢抄公式,敢抄代碼,敢抄我們跑遍三十個城中村收集的樣本——但他們敢在用戶協議裡寫那句嗎?”
“哪句?”陳默推眼鏡的手頓住。
“‘我們不在係統裡,在彼此眼裡’。”林楓摸出鑰匙開寢室門,門軸發出熟悉的吱呀聲。
然後他愣住了。
牆上不知何時多了張海報。
四個模糊的背影往燈火深處走,穿衛衣的背影肩膀寬寬的像張野,戴眼鏡的背影抱著平板像陳默,叼著筆的背影手舞足蹈像趙子軒,走在最前麵的那個,身形像極了他自己。
下方一行手寫小字被熒光筆描過,在月光裡泛著暖黃:“不是英雄,是同行的人。”
窗外傳來引擎聲。
一輛貼滿名字貼紙的麵包車緩緩駛過,後窗上的導航屏亮著,目的地欄是空的,隻寫著一行指令:“跟著光走。”
陳默關窗時,風卷進來半片桂花瓣,落在白板的“404不重啟”上。
林楓伸手去接,花瓣卻被穿堂風卷著,輕輕貼在“不重啟”的“重”字上。
他站在白板前,看月光把四個字的影子拉得老長,像四根柱子,撐著天花板上搖晃的燈影。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見張野在床簾後打呼,趙子軒翻書的嘩啦聲,陳默敲鍵盤的輕響。
然後他摸出記號筆,在“404不重啟”下方,添了一行小字。
墨跡未乾時,他爬上床,躺進熟悉的被窩裡。
窗外的月光漫進來,落在白板上,落在新貼的海報上,落在那盆抽出新芽的綠蘿上。
這夜他睡得很輕,迷迷糊糊間總覺得有人在敲白板。
等天快亮時,他終於聽清了——那不是敲擊聲,是新芽抽枝的聲音,細弱卻清晰,一下一下,在寂靜的寢室裡,敲出春天的節奏。
清晨的光漫過窗沿時,林楓站在白板前,望著自己昨夜添的那行字。
字跡還有些暈,卻足夠清晰:“下一站,去有人的地方。”
他伸手摸了摸白板,指尖觸到的溫度,和那天收蘇晚晴碎紙片時一樣,帶著點暖,帶著點燙,像團剛點著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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