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她最近的韓文遠首當其衝!
他隻覺得大腦仿佛被一柄重錘狠狠砸中,眼前瞬間一黑,耳中嗡嗡作響,所有思緒都被攪成了一團糨糊!攝魂鈴差點脫手飛出!他踉蹌後退數步,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駭然之色!這小女孩的精神力,怎麼會如此恐怖?!
而更讓他驚恐的是,隨著林萱兒這次無差彆的精神爆發,周圍那些剛剛被鈴聲壓製、暫時停滯的熒光水草,仿佛被注入了更強的活力與怒意,以更加瘋狂的速度生長、扭動!不僅纏向水下殺手,更如毒藤般瘋狂向岸上蔓延,條條熒光如蛇信吞吐,直撲韓文遠腳踝!
“該死!”韓文遠又驚又怒,拚命揮動攝魂鈴,刺耳鈴聲驟然炸響,勉強逼退些許逼近的水草,奈何水草如潮水般前赴後繼,瞬間將他淹沒在狼狽之中。
蘇鬱強忍胸中劇痛與氣血翻湧,趁勢將幾近昏迷的林萱兒拽至身後,短劍已悄然滑回掌心,寒眸如刃直刺韓文遠。她知道,今日絕不能放走這個陰險的“暗子”!
寨子裡的混亂仍在繼續,但隨著水下殺手被狂暴水草糾纏殲滅,火焰終被狂亂水流與瘋長植物吞噬殆儘,黑水部戰士在大祭司號令下,迅速穩住陣腳,分頭撲滅火勢、加固寨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這片核心戰場。
韓文遠心知大勢已去。任務失敗,身份暴露,再纏鬥下去,等黑水部的人完全反應過來,他必死無疑!
他眼中閃過一抹極度不甘的怨毒之色,猛地將攝魂鈴對準蘇鬱和林萱兒,瘋狂搖動,發出最強一波的精神攻擊,試圖逼退她們,為自己創造逃跑的機會!
刺耳的鈴聲如魔音般直灌腦髓,蘇鬱隻覺頭痛欲裂,意識也漸漸模糊,但她死死咬住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將林萱兒護得更緊!
然而,就在這最危急的關頭——
一股遠比韓文遠陰寒掌風更為純粹、更為極致的冰冷氣息,毫無征兆地從蘇鬱身後的竹樓內彌漫而出!
這股氣息並不狂暴,卻帶著一種絕對的、仿佛能凍結靈魂的威嚴!所過之處,空氣中彌漫的水汽瞬間凝結成細碎冰晶,地麵上甚至蔓延開一層薄薄白霜!
那刺耳的攝魂鈴聲,在這股無聲的冰寒威嚴麵前,竟然如同被凍結了一般,威力大減!
竹樓的門,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輕輕推開。
一個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正是蕭衍!
他依舊麵色蒼白,身形略顯消瘦,但那雙冰藍色眼眸已然睜開,深邃如萬載寒冰,其中沒有絲毫剛蘇醒的迷茫,唯有一片洞悉一切的冰冷與……凜冽殺意!
他醒了!在這最關鍵的時刻!
蕭衍的目光淡淡掃過全場,最終定格在正瘋狂搖鈴的韓文遠身上。沒有憤怒的咆哮,沒有激烈的動作,他隻是緩緩抬起了右手,食指如利劍般向前一點。
“寂滅。”
隨著他淡漠的聲音落下,一道細如發絲、幾乎不可見的幽藍色寒氣,如閃電般跨越空間,瞬間出現在韓文遠身前!
韓文遠臉上的獰笑和怨毒瞬間凝固,化作了一片極致的恐懼!他想要躲閃,想要格擋,但那道寒氣太快,太凝練,其中蘊含的毀滅意誌太強!
寒氣無視了他倉促間布起的護體罡氣,直接沒入了他的眉心!
韓文遠的動作徹底僵住,攝魂鈴的鈴聲戛然而止。他瞪大了眼睛,瞳孔如墨般迅速擴散,臉上覆蓋上一層厚厚的冰霜,整個人保持著前衝的姿勢,宛如一具栩栩如生的冰雕!連他體內沸騰的氣血和掙紮的靈魂,都在瞬間被徹底凍結,歸於一片死寂!
秒殺!
絕對的、毫無懸念的秒殺!
這就是真正強者蘇醒後的實力!哪怕他重傷未愈,哪怕他僅僅恢複了一小部分力量,對付韓文遠這種級彆的“暗子”,依舊如同蹍死一隻螞蟻!
整個戰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震撼得說不出話來。黑水部的戰士們看著那具瞬間斃命的冰雕,眼中充滿了敬畏。大祭司深邃的眼眸中也閃過一絲驚異。
蘇鬱望著那緩緩收指、步履雖緩卻沉穩如山的身影,緊繃的心弦終於鬆懈,一股強烈的虛弱與安心交織湧上,令她幾乎站立不穩。
蕭衍行至蘇鬱身旁,目光落在她嘴角血跡與蒼白的麵容上,冰藍色眼眸中閃過一抹極難捕捉的波動。他沒有說話,隻是伸出手,輕輕按在她的後心,一股精純而溫和的寒氣緩緩渡入,幫她平複翻騰的氣血和壓製傷勢。
他的寒氣,此刻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效果。
隨後,他的目光才轉向被蘇鬱護在身後、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的林萱兒。看著她七竅滲血的慘狀,蕭衍的眉頭微微蹙起,眼中寒意更盛。
他俯身,將一股更柔和、蘊含滋養之力的冰係元力,小心翼翼地注入林萱兒體內,助她梳理狂暴後幾近崩潰的精神力。
在他的乾預下,林萱兒痛苦的顫抖漸漸平息,呼吸也變得平穩下來,沉沉睡去。周圍那些狂暴的熒光水草也仿佛失去了指令,緩緩縮回水中,光芒黯淡下去。
危機,似乎暫時解除了。
但每個人都知道,三皇子派來的“暗子”雖死,更大的風暴,還在後麵。而蘇醒後的蕭衍,似乎也變得有些……不同了。
……
韓文遠化作的冰雕矗立在漸熄的火光與彌漫的硝煙中,成為這場夜襲最觸目驚心的注腳。
極致的寒氣以他為中心肆意蔓延,將周圍灼熱的空氣都染上了清冷,甚至壓製了木材燃燒後餘燼的溫度。
黑水部的戰士們遠遠望著那具凝固著驚恐表情的冰雕,以及那個自竹樓中踱出、僅憑一指便終結強敵的銀發男子,眼中滿是難以言喻的敬畏。
這已非凡人之力。
蕭衍緩緩收回點在林萱兒後背的手,確認她隻是精神透支陷入深度沉睡,暫無性命之虞後,才慢慢直起身。
他的動作仍帶著大病初愈的滯澀感,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然而那雙冰藍色的眼眸掃視全場時,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他才是這片土地暫時的主宰。
他沒有理會周圍的目光,而是先看向攙扶著蘇鬱的侍衛,聲音低沉卻清晰:“帶她回去休息,用最好的傷藥。”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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