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庭那天,霍元聿抽空陪著夏桑魚一起去了現場聽審。
剛在後排找兩個位置坐下,夏桑魚就在庭審席靠前的位置上,看見了夏令儀和戰擎淵。
看來夏令儀還沒放棄,是要在媒體麵前立一個孝女人設。
原告席上的何穗像頭淩厲的豹子,銳利的眼神死死盯著被告席上神色驚惶的徐美鳳。
不過短短二十天,這個曾經風光一時的富太太,差一步就晉升真正的豪門了。
如今卻像是老了二十歲,剪短的頭發淩亂的蓋在額前,寬鬆的病號服外套著看守所的馬甲,眼神畏縮又不安。
庭審正式開始後,徐美鳳麵對一項項指控,以及各種呈上來的鐵證,沒有任何為自己辯駁的勇氣。
最後法庭當場宣判:“被告人徐美鳳、夏振邦,因故意殺人罪、買賣、拐騙兒童罪,影響惡劣!判處無期徒刑……”
早就在服刑的夏振邦原本隻判了五年,這下直接加滿。
徐美鳳對判決沒有提出異議,也沒有要上訴的意思,所以判決生效日開始,他們兩口子都要在監獄裡養老了。
現場響起熱烈的鼓掌聲,媒體的快門哢哢響個不停,徐美鳳像個提線木偶被法警押著離開庭審現場。
在經過夏令儀身邊時她都沒有停留,唯獨卻停在了夏桑魚麵前。
她抬起頭,麻木空洞的眼神在看見夏桑魚時,有了一絲情緒,張開乾裂起皮的嘴,聲音乾啞艱澀:
“為什麼你還沒死?明明……明明之前你都化成灰了的……假的,都是假的,哈哈哈……”
夏桑魚正在消化她那些話的意思,夏令儀就和戰擎淵一起過來了。
夏令儀一臉淒淒哀哀,開口便是虛弱的道德綁架:
“夏桑魚,她可是你叫了二十幾年媽的人,你怎麼能這麼無動於衷?母女一場,好歹應該告個彆吧?”
夏桑魚聽她這麼說,不僅沒有生氣,反倒頭一回覺得有道理?
她掀開霍元聿,跳到了徐美鳳麵前,一手捂肚子一手指著她,像極了剛從花果山爬出來的顯眼包猴子。
“哈哈~看看!遭報應了吧?誰讓你要乾那麼多壞事?你最寶貝的小兒子都被你拖累死了,都是你和夏振邦作的孽啊!去牢裡一定要好好改造,爭取早日去地下報道。”
“下輩子雖然沒機會做人,但你還可以做畜生啊!畢竟你做了大半輩子畜生,有經驗……”
徐美鳳越聽臉越白,身子搖搖晃晃像是快站不穩,夏桑魚兩句話就把她下輩子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她在無邊的絕望中被拖走……
“夏桑魚,你也太過分了!我媽就算有錯,也已經受到法律的製裁了,你還說這些殘忍的話,是想把我們逼死嗎?”
夏令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和打擊,抓著戰擎淵的輪椅扶手才勉強站穩。
感受到她此刻的脆弱,戰擎淵眉眼輕蹙,不讚同的目光掃向夏桑魚,隻是不等他開口,霍元聿卻先聲奪人,直把矛頭指向了夏令儀。
“夏令儀小姐,不過幾個月不見,真是越發消瘦惹人憐了。”
夏令儀聽到霍元聿在關注自己,她本該是受寵若驚的,可感受到戰擎淵陰沉如潭的視線,她壓下了心裡的悸動,隻如平常朋友那樣和他打了招呼。
儘管如此,戰擎淵依舊不滿:“霍爺和賤內認識?”
夏令儀的心臟驟然一縮,一股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
“豈止是認識?還相當熟悉呢!畢竟當初像狗皮膏藥一樣跟著我出國到處跑了三年,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