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擎淵被霍元聿宣誓主權的行為,以及那些狠戳他痛處的話氣得頭皮渾身緊繃,靠著外骨骼支架才能站立的雙腿在微微發顫。
足足半分鐘後,他才又蓄積起力量找回自己的聲音:“霍爺,彆告訴我你這種身份的人,真的會要一個戰某棄如敝履的女人?”
霍元聿麵上笑意儘收,唇角勾起一個冷諷的弧度:“桑魚這麼出色的女人你棄如敝履?偏偏撿塊爛抹布當寶,戰總的眼光和你腿一樣算是廢了。難怪最近投資接連失利。”
戰擎淵陰寒的眸子微斂,一抹寒光乍現:“果然是你一直在背後給我使絆子!”
霍元聿一把摟過夏桑魚的肩,英俊的臉上那抹驕傲十分欠揍:“你才知道?”
戰擎淵的眼睛像釘子一樣,死死紮在霍元聿攬住夏桑魚肩膀的雙手上。
夏桑魚的欣然接受,順勢貼在他胸膛前的行為,讓他更加惱怒,那種遭受背叛的羞辱感在深深淩遲著他。
他在心裡反複權衡推演,在確定自己暫時沒有辦法用強硬的態度逼迫到夏桑魚服軟後,他像是說服自己放軟了態度。
“夏桑魚,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回到我身邊為我治腿,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但是這位霍爺就未必能給你想要的未來了。”
“戰總,你憑什麼確定我不能給她想要的?”
兩個男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仿佛隨時都要打起來。
“就憑你的家世,你的父親,那位叱吒商圈的霍老爺子,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媳婦是個毫無底蘊的灰姑娘,你的婚姻你做不了主。”
戰擎淵一口氣說完,自認為算是給了霍元聿和夏桑魚迎頭一擊。
他看不清夏桑魚壓在眼底的情緒,倒是霍元聿回應了他,語氣鏗鏘堅定,雖然麵向戰擎淵,卻是說給夏桑魚聽的。
“我可不是戰總這種巨嬰,個人的情感伴侶還要家長點頭,我敢招惹就能負責,桑魚的未來由我護航,戰總還是操心自己吧!”
霍元聿說完,微揚下巴,暗示他往後看。
不待戰擎淵回頭,夏令儀幽怨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阿淵,你果然來找她了?”
戰擎淵聽到聲音,幾乎是本能的厭惡皺眉:“你來乾什麼?誰讓你來的?”
夏令儀情緒崩潰,聲調委屈發顫:“我才是你名正言順的太太,你說過夏桑魚不過是一個好用的保姆,不過是我的半個替身,你心裡的人是我,你都忘了嗎?”
霍元聿拉起夏桑魚準備進去,卻被戰擎淵一把拽住手腕:“我不許你跟他走,你是我的女人,曾經是,將來也是。”
“砰——”他話落,臉上就挨了霍元聿結結實實的一拳。
腿部殘疾的他,支撐力不夠,直接朝後栽去,順帶砸翻了後麵的夏令儀。
兩口子臉上是同款的狼狽與憤怒。
霍元聿用帕子擦了擦手背,垂眸居高臨下,目光冷冽森寒,嘴角卻扯起抹警告的譏誚:
“本來不想打你,跟一個殘廢動手,贏了也沒什麼成就,但架不住你欠揍。”
戰擎淵怒火翻湧的眸迎上他警告的目光,死死咬緊牙關,一字一句為自己找回尊嚴:
“霍—元—聿!他們怕你,我可不怕,今天的羞辱我記下了,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總有一天,我會把她搶回來……”
夏桑魚被這個事到如今還看不清現實的男人氣笑:
“戰擎淵,如果之前我說得還不夠清楚,那現在我最後再說一遍,我們早完了。你沒有資格、沒有立場、沒有權利要求我跟你走!因為你不配!”
她用力一把甩開他,轉身就走。
重新回到庭院時,看見身後的霍元聿,她抱胸送客:“霍爺,時間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灰姑娘的鞋可追不上資本家的爺。”
霍元聿借著廊簷的射燈打量她,眼神裡是一本正經的疑惑:“哪有什麼灰姑娘?我的女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