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
夏靳州冷淡的嘴角扯起抹譏誚:“嗬,戰太太來我這貧民窟做什麼?不怕我們給你丟臉了?”
夏令儀臉上飛快閃過一抹尷尬,眼珠子飛快在幾平米的客廳裡環視一圈後,自顧坐在了唯一的單人沙發上。
“哥,我現在可是你唯一的妹妹了,我們兄妹倆本就該相互幫助不是嗎?”
夏靳州儼然被她這話氣笑了:“你早乾什麼去了?讓我猜猜…你不會是被戰擎淵掃地出門了吧?”
夏令儀一噎,短暫的沉默已經回答了一切。
夏靳州知道自己猜對了。
“滾吧!從你挑唆你嫂子去害人,害她坐牢開始,我就沒有妹妹了。”
夏靳州看她的眼神,就是在看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
夏令儀心裡有一瞬的慌亂和心虛,但很快又習慣性的像從前無數次那樣,朝他撒嬌。
“大哥,我知道你怪我,但我也是想讓二哥拿錢幫到你啊!隻是嫂子她自己搞砸了,我也不想的啊!”
說著,她竟委屈起來,眼尾逐漸泛紅:“你以為我嫁給戰擎淵就真像表麵那麼風光嗎?他那個媽成天刁難我,我想接濟你的,可她不允許,我能怎麼辦?”
“我隻能不見你,見了你她會連你一起羞辱……我也是實在忍不了,不能再讓哥哥你一個人受苦,我這才不惜脫離他們也要來找你的啊!”
夏令儀幾句話就把自己鑄造成了有情有意,卻身不由己的可憐蟲。
夏靳州看她的眼神卻說不出的複雜,有種看破不說破的隱忍。
夏令儀就這麼被他收留了下來。
一開始的兩天,她還會主動幫夏靳州照看小侄兒,可不過短短兩天,她就原形畢露了。
不是嫌棄屋子小,就是嫌棄鄰居吵,一邊抱怨夥食差,一邊不滿夏靳州不跟她說話。
隨著她的牢騷越來越多,夏靳州的臉色也越來越陰沉,甚至……帶上了陰鷙。
隻是她渾然未覺,隻一味地發泄大小姐脾氣。
見夏靳州始終無動於衷,她將他的沉默視作對她的鄙視和羞辱。
於是她放下狠話:“我會找戰擎淵拿到錢的,彆以為我會像你一樣過這種窩囊的下作日子……”
摔門而出後,夏令儀去了網吧。
她手裡掌握了足以把戰擎淵拉下馬的罪證,既然他絕情,就不能怪她報複了。
於是她直接向爆料平台,曝光了一份戰擎淵的黑料算作一次小小警告,她知道戰擎淵一定會找她談條件。
她就拭目以待了。
然而出乎她預料的是,她發布的消息就像石沉大海,不消片刻就被刪了。
知道是戰擎淵的人在搞鬼,她氣急敗壞還想繼續發,豈料直接被兩個身份不明的男人從網吧拖走了。
她掙紮無果,被帶上了一輛麵包車,剛滑上車門,就遭遇了迎頭一擊。
緊接著是暴雨般的拳打腳踢,她疼得像蝦米一樣縮起身子,肚子上卻重重挨了幾腳。
直到她身下淌出大片水漬,那些拳腳才暫停。
現在是晚上十點,車子經過城郊小樹林時,她被一腳踹下行駛的麵包車,身體像破布娃娃一樣砸在樹叢邊。
眼前一黑再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在樹林邊躺了一夜,腦袋邊是野狗在試圖啃咬她的臉。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