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河渾身一顫,猛地從床上坐起,大口喘著粗氣,額頭上冷汗直冒。
“學弟,做噩夢了?”蘇清夢坐在床邊,收回輕拍他的手,關切地問。
她剛起床,就聽見學弟在房間裡大喊大叫,隱約還聽見“見她的唯一方式”之類的胡話。
陸星河轉頭看見床邊的學姐,突然伸出雙手,將她緊緊摟進懷裡。
“學姐,嚇死我了……剛剛我夢見你不要我了。”他的聲音裡還帶著未褪的驚惶。
蘇清夢一愣,沒想到學弟竟然夢見這樣的事情。
她下巴靠在陸星河的肩膀上,兩隻手輕輕拍打著他後背,聲音溫柔的跟媽媽一樣,“乖,我不會不要你的。”
就學弟這樣的表現,似乎比上次看鬼片之後,做得夢都還要恐怖啊。
或許,自己離開的話,要比學弟看見鬼還要可怕。
這小學弟,真是的。
“學姐,你答應我,一輩子也不會離開我。”陸星河跟個孩子一樣,低聲說道。
聽到這話,蘇清夢緩緩推開陸星河,目光堅定的看著他。
“學弟,昨晚咱們不是才說好嗎,未來的路不確定,但我們都要彼此好好經營。”
承諾很重,未來的路誰又知道?
但認定的事情,就要好好的去維護、去珍惜。
相遇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分開那就太可惜了。
陸星河低著頭,小聲的開口:“學姐......如果,要是如果真的......”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畢竟夢裡的事情太過於真實了。
他真害怕,在未來的有一天,會弄丟學姐。
“學弟,沒有那麼多如果,明白嗎?”蘇清夢伸出手,撫摸著學弟的腦袋,語氣溫柔如水。
“學姐,我也知道沒有如果,可萬一......”陸星河抬起頭,眼神中還藏著惶恐。
蘇清夢放開他腦袋,站起身來往房門口走去。
“學弟,要是真的有如果,我結婚的時候新郎不是你,你過來打爆婚車的車胎,我會跟你走。”
“要是那個時候,你連這個勇氣都沒有,你連衰小孩都不比上。”
學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讓陸星河陷入了沉思。
自己好像有些無理取鬨了。
而學姐的這話,又何嘗不是在給自己一個承諾。
最壞的事情,最好的承諾。
答案都寫好了,就差寫一個名字而已。
陸星河輕笑一聲,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看了一下時間,距離早八還有幾分鐘。
還好今天早上的第一節課是十點,問題不大。
洗漱完畢走到客廳,陸星河看見餐桌上擺著學姐煮的麵。
廚房內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響,像是某種利器與石頭摩擦的動靜。
陸星河走到廚房門口,隻見學姐正握著一把菜刀,在磨刀石上來回打磨,刀刃與石麵碰撞出細碎的火星。
“學姐,你這是在乾嘛?”陸星河好奇道。
“刀不利了,磨一磨。”蘇清夢麵無表情的說著,猶如一個無情的女屠夫。
“你快去吃吧,待會你還有課呢。”見陸星河還在門口,蘇清夢繼續開口。
陸星河縮了縮脖子,他感覺學姐好像是要去砍什麼人一樣。
老老實實走到餐桌前坐下,大口大口吃麵。
學姐磨完刀後,又跑進房間換了一身衣服。
圓領的純黑t恤,下身一條寬鬆的休閒褲,踩著一雙淺灰帆布鞋。
然後陸星河就看見學姐拿著一個袋子走進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