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安無事的一個晚上,陸星河並沒有被李大孟為難。
兩人睡得很香。
反正陸星河起來的時候,李大孟還在呼呼大睡。
走到庭院中,隻有學姐母親坐在屋簷下,大黃趴在她腳邊。
寒風襲來,陸星河不自覺緊了緊風衣。
廚房飄出陣陣香味,將他吸引過去。
蘇清夢正在下麵條,幾縷碎發粘在臉上,身上裹著件大棉襖,透著股小娘子的溫婉。
聽到腳步聲,她回頭看見陸星河,嘴角微揚:“醒了?等會兒,麵條馬上好。”
“學姐,三姐跟五姐她們呢?”陸星河靠在門框上,輕聲問道。
“跟舅媽去鎮上了,今天趕集。”蘇清夢一邊說著,一邊拿著筷子在鍋中攪動,不攪動的話,麵條很容易成一團。
陸星河撇撇嘴,三姐跟五姐就是喜歡去玩。
估計這兩人一出去,得要晚上才回來了。
兩人吃完早飯,李嚴從外麵走進來。
“小兩口醒了?吃了沒?”他看見屋簷下的兩人,輕聲開口。
“吃過了,舅舅你的二胡呢?”陸星河問道。
“你要這個乾嘛?”李嚴眼神疑惑。
“借我用一下。”陸星河說道。
李嚴眉頭緊蹙,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轉身走進房間。
不一會,他把自己的寶貴二胡拿出來,遞給陸星河:“你會?”
“當然,從小我就跟爺爺們練習過。”陸星河自信一笑,接過二胡放在腿上,開始調試起來。
看見陸星河這熟練的手法,李嚴眼神閃過一絲詫異。
就這一手,沒練過的可不會。
旁邊的蘇清夢眼神也露出一絲驚訝。
她隻知道學弟會吹笛子,但沒想到學弟竟然還會拉二胡。
俗話說得好:千年琵琶萬年箏,一把二胡拉一生。
二胡這東西,沒有長時間的沉澱,可拉不出它獨有的韻味。
“學弟,是哪位爺爺教你的啊?”她輕聲開口。
“就是孫爺爺,他可是梨園世家呢。”陸星河專注地調試設備,順口回了學姐一句。
蘇清夢睫毛輕顫。
梨園世家?那不就是唱戲的嗎?
難道......學弟說的驚喜,是要演唱戲曲?
她下意識看向旁邊的李梅,又將目光轉回學弟,眼底掠過一絲動容。
學弟這是想唱戲給自己母親聽?試試看能不能喚醒她的意識?
她沒有在開口,隻是在旁邊緊緊的看著,小手不自覺緊握衣角。
“星河,你說的驚喜,就是這個?”李嚴疑惑的問道。
拉個二胡而已,雖然牛逼,但對於他來說算不上什麼。
畢竟陸星河會不會拉二胡,跟他也沒有多大的關係,要說是驚喜,那可就誇大其詞了。
“舅舅,當然不止這個了。”陸星河淡淡一笑,眼神充滿自信,“我還學了一段戲曲。”
完整的《霸王彆姬》他自然不會,主要是時間也不夠,但高潮部分可謂是手到擒來。
“哦,你這是打算唱來一曲?”李嚴來了興趣。
這東西對於年輕人來說,可不討喜。
咿咿呀呀、嘰嘰喳喳的在他們耳中,吵鬨無比。
像陸星河這個年紀,還能唱上一段,可謂是鳳毛麟角啊。
“沒錯,來一段《霸王彆姬》選段。”陸星河說完,便已經把二胡的調好。
“有意思!”李嚴眼神帶著些許光。
他從旁邊端過一張凳子,在陸星河旁邊坐下。
《霸王彆姬》可是他經常聽的,特彆是小時候,每個戲班子演出的時候,總會有這個曲目。
旁邊蘇清夢也露出期待的目光,學弟唱戲,她也是第一次聽。
就連旁邊的大黃,也都抬起腦袋,兩隻耳朵豎起來。
陸星河調整好姿勢,將二胡豎直架在大腿上,活動了下手指,閉眼深吸幾口氣。
他右手輕拉琴弓,弓弦相擦,溢出一縷美妙的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