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落地爾濱。
陸星河便跟林山川他們分彆。
“星河,蘇學姐,提前祝你們新年快樂。”夏冰冰甜甜的說道。
“同樂!”
看著林山川和夏冰冰離開,陸星河牽起蘇清夢的手,前往酒店。
放好行李後,兩人在附近簡單吃了點東西,便動身前往哈爾濱之行的最後一個地方。
那是沒有哪個國人,能平靜從這裡走出來的地方。
他們打了輛出租車,來到這座記錄著不堪回首曆史的建築前。
裡麵陳列著無數當年的罪證,即便那些畜生至今不願承認。
可這座陳列館裡的每一件物品、牆上的每一張照片,都在無聲地提醒著每一個國人。
勿忘曆史!
天空下起了小雨,陰沉的天色像極了排隊人群的心情。
陸星河和蘇清夢共撐一把傘,慢慢跟在隊伍後麵。
隊伍裡的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沉重,眼底深處仿佛有未熄的怒火在燃燒,連空氣都透著肅穆。
來這裡需要預約,但其實有個不成文的規定。
那就是即使不預約,拿著國人的身份證,排隊依舊可以進去。
當然,要是人流太多,也是會被攔在外麵。
陸星河跟蘇清夢都已經預約好,自然不用擔心。
走進裡麵,兩人先來到一些實驗舊址。
毒氣實驗舊址是一棟兩層小矮樓,牆麵斑駁得露出內裡的磚石,走近了看,仿佛還能從那些裂痕裡,窺見歲月都無法衝刷掉的血跡。
不遠處,是一座凍傷實驗舊址。
那棟小樓看著早已風雨欲墜,牆體歪斜、窗戶早已經沒有了玻璃,屋頂的瓦片都缺了大半。
曾經,無數國人在它的“懷抱”裡痛苦掙紮,它卻隻能作為冰冷的見證者,眼睜睜看著悲劇發生,無力反抗。
如今,它依舊用殘破的身軀頑強屹立著,像是一位沉默的老者,用滿身傷痕無聲地告訴每一個前來的人。
它曾經曆過怎樣黑暗的歲月,那些痛苦與犧牲,永遠不該被遺忘。
陸星河跟蘇清夢沉默不語,臉上掛著悲痛的肅靜,眼神中的怒火在燃燒。
走進陳列館,牆上密密麻麻掛著各種細菌實驗的方法說明。
那些冰冷的文字,每一個字都像用先輩的鮮血澆築而成。
陸星河盯著文字,眼前仿佛浮現出多年前的畫麵。
無數國人先輩在實驗中痛苦掙紮,卻始終沒低下頭顱。
他走到一處玻璃展櫃前,裡麵整齊擺放著當年的實驗裝備。
玻璃罩裡的燒杯、試管早已鏽跡斑斑,可湊近了看,仿佛還能聽見殘留其中的呐喊。
痛苦的哀嚎、悲鳴。
但陸星河沒從這些痕跡裡感受到徹底的絕望。
他忽然明白,或許先輩們從沒想過放棄,哪怕身處地獄,他們也始終相信,勝利終會屬於這片土地。
順著人流,陸星河跟蘇清夢繼續深入,眼中所見,耳中所聽,都在訴說著那段悲涼的歲月。
陸星河握著蘇清夢的手不自覺收緊,指節都微微泛白。
蘇清夢抬頭看向他,見他眉眼間滿是悲痛,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將腦袋依偎在他肩膀上。
她能清晰感受到學弟那份不加掩飾的憤怒,還有藏在骨子裡、來自靈魂深處的血性。
“學姐,我沒事。”陸星河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情緒,語氣放得很輕。
“學弟……”蘇清夢微微張口,輕輕叫了他一聲,聲音裡帶著無聲的安慰。
陸星河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牽著她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