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龍淵內,殺聲震天。李元芳率領的二十名內衛好手如同神兵天降,自懸崖陡壁悄然潛入,迅速占據了穀內幾處製高點。強弓勁弩對準了下方正在忙碌布置的“寒蟬”及其黨羽。
狄仁傑在外聽得穀內動靜,知李元芳已得手,即刻率剩餘人馬自正麵猛攻而入。三十餘名內衛精銳如下山猛虎,瞬間衝散了穀口負責警戒的賊人,直撲淵底核心區域。
潛龍淵底,景象詭異。一處天然形成的祭壇之上,赫然矗立著一座以青石壘砌、刻滿符文的方型石陣,其形製與太液池底那“鎮龍台”的機關儀頗有幾分神似,隻是規模小了許多。石陣中央,插著數麵顏色各異、繡著星宿圖案的幡旗,按照特定方位排列。那卷標注地脈的圖卷正攤開在祭壇前,而玄黑色的“鎮嶽”玉佩,則被放置在石陣中心的一個凹槽內,散發著幽幽烏光。
“寒蟬”依舊戴著帷帽,正與那神秘的第三人在石陣旁急促地調整著最後幾麵幡旗的位置。周圍尚有十餘悍匪手持利刃,試圖結陣抵抗。
“寒蟬!爾等逆天而行,妄動地脈,還不束手就擒!”狄仁傑聲若洪鐘,在穀內回蕩。
“寒蟬”身形一頓,緩緩轉過身來。雖看不清麵容,卻能感受到那帷帽之下射出的冰冷目光:“狄仁傑……你終究還是來了。可惜,晚了!”他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絲瘋狂,“‘鎮嶽’歸位,星幡已成,隻待子時月華最盛,便可引動這潛龍淵地氣,貫通長安水脈!屆時地動山搖,龍氣紊亂,看那武氏婦人如何坐穩江山!這李唐天下,合該由真正有德者居之!”
“癡心妄想!”李元芳自高處一躍而下,鏈子刀直指“寒蟬”,“爾等勾結前隋餘孽,行此妖邪之術,禍國殃民,罪該萬死!”
“殺!”那神秘的第三人,一個身形瘦削、麵色蒼白的中年文士,厲聲下令。周圍悍匪頓時蜂擁而上,與內衛戰作一團。
穀內頓時陷入混戰。李元芳勇不可擋,鏈子刀化作道道銀光,所過之處,賊人非死即傷,直取“寒蟬”與那中年文士。狄仁傑則在護衛下,快步衝向祭壇,他必須阻止儀式完成!
“攔住他!”“寒蟬”對那中年文士喝道。
中年文士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自懷中掏出一把符籙,口中念念有詞,猛地撒向空中!符籙無風自燃,化作數道綠油油的火焰,如同鬼火般射向狄仁傑!
“大人小心!”一名內衛挺身擋在狄仁傑身前,揮刀格擋,那綠色火焰沾上刀身,竟發出“嗤嗤”的腐蝕之聲!
“旁門左道!”狄仁傑冷哼一聲,毫無懼色,腳步不停。他深知,此類術法看似詭異,實則根基在於迷惑與震懾,隻要心神堅定,便不足為懼。
李元芳見狄仁傑遇險,攻勢更猛,鏈子刀如同狂風暴雨,將那中年文士逼得連連後退,再無暇他顧。
狄仁傑趁機衝到祭壇邊,目光迅速掃過石陣與幡旗的布置,又抬頭看了看天色。月上中天,子時將至!
“必須毀掉陣眼!”他毫不猶豫,伸手便要去取那石陣中心的“鎮嶽”玉佩!
“休想!”“寒蟬”見狀,竟不顧李元芳的威脅,合身撲上,手中多了一柄淬毒的匕首,直刺狄仁傑後心!
“爾敢!”李元芳目眥欲裂,鏈子刀脫手飛出,如同有生命般卷向“寒蟬”手腕!這一下含怒而發,快如閃電!
“哢嚓!”一聲脆響,“寒蟬”手腕應聲而斷,匕首落地。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
與此同時,狄仁傑的手也已觸碰到那“鎮嶽”玉佩!然而,就在他指尖即將碰到玉佩的瞬間,異變陡生!
那放置在凹槽中的“鎮嶽”玉佩,仿佛與某種力量產生了共鳴,烏光大盛!整個石陣的符文次第亮起,插在地上的幡旗無風自動,獵獵作響!地麵開始傳來低沉的、如同巨獸蘇醒般的轟鳴聲!山穀劇烈震動,碎石簌簌落下!
“哈哈……哈哈哈……”“寒蟬”雖斷一手,卻狀若癲狂地大笑起來,“晚了!狄仁傑!地脈已開始引動,你阻止不了了!這潛龍淵,便是爾等的葬身之地!”
那中年文士也麵露狂熱之色,嘶聲道:“地龍翻身,乾坤倒轉!李唐當興!”
“混賬!”李元芳飛身奪回鏈子刀,就要結果了“寒蟬”。
“元芳,且慢!”狄仁傑疾聲製止,他強忍著地麵的劇烈搖晃,大腦飛速運轉。他注意到,雖然地脈異動已經開始,但那“鎮嶽”玉佩的光芒閃爍不定,石陣的運轉也似乎有些滯澀,並不流暢。“儀式並未完全成功!定有關鍵之處未曾滿足,或是……這石陣本身有所缺陷!”
他的目光猛地投向那卷攤開的地脈圖,又看向瘋狂大笑的“寒蟬”,厲聲問道:“‘承乾’玉佩!另一枚‘承乾’玉佩在何處?!陰陽不合,樞機難轉!爾等倉促行事,未集齊雙佩,強行引動地脈,不過是引火燒身,自取滅亡!”
“寒蟬”的笑聲戛然而止,帷帽下的目光充滿了驚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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